“哦，不！”張劍東的這個隨口的提議，經遭到了黎東燕的強烈反對，這讓張劍東感到很吃驚。
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黎東燕馬上用比較緩和的口氣說道：“老薑的書房，平時不讓外人隨便進入。他生前是這樣，死後我也想保持這個規矩；另外，我現在就下去收拾書房，在這同時你可以在我房間裏向張媽了解情況。這樣是不是更好？”
張劍東點點頭。於是，黎東燕再次默默深情地看了丈夫一眼，就下樓準備去了。不一會兒，張媽就來到了薑皓清的臥室。一進來，就先給躺在床上的薑皓清深深鞠了一躬。
“張媽，叫你過來，是想了解一下關於薑先生被害案的情況。”張劍東開門見山。
“被害？”張媽一聽，頓感恐懼，之後便非常吃驚，“警官，你的意思是，有人殺死了薑先生？誰？！”
“被害，是確定無疑的。現在把你請過來，就是要了解誰可能害薑先生。”張劍東盡量讓語氣平和，不至於讓張媽太緊張。“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
“哦，好。可是，我也不知道是誰害了薑先生啊。”張媽感到有些迷茫。
“好。那我問你。你知道最近都有誰跟薑先生吵過架嗎？”張劍東明知故問，他不想一開始就給張媽的思路確定單一指向。
“這個……”張媽似乎有些顧慮，“警官，是不是我告訴你誰跟薑先生吵架了，那你就會把誰當做殺人犯啊？”
“當然不是。張媽，你盡可以打消一切顧慮。你說的，隻是我們辦案的參考。到底誰是凶手，我們還得看最終的證據。你要做的，就是把你看到的、聽到的，可能跟薑先生遇害有關的線索都告訴我。”張劍東很嚴肅地跟張媽說。
“那好。大約在一個周以前，我在書房前，無意間聽到薑先生和他的助手高豔玲吵架。”張媽看了看門口，略顯神秘地說。
“你去書房幹什麼？”張劍東對這些細節很關注。
“鄰居送來了一些自家栽種的葡萄。以前薑先生也吃過，說是很好吃的，於是這次我就洗了洗，想讓薑先生嚐嚐鮮。”張媽回答道。
“他們都吵了些什麼？”張劍東繼續問。
“當時書房關著門，我也聽不太清，隻是偶爾聽到高嗓門的高豔玲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張媽努力回憶著，繼續說“高豔玲說……‘為什麼’……‘這對我不公平’……‘你不要把我逼急了’……‘大不了’……”
“薑先生說什麼？”張劍東從高豔玲的隻言片語中，感覺到這裏似乎大有文章。
“沒聽見。薑先生說話比較低沉，而且修養也很高，並沒有提高嗓門跟高豔玲針鋒相對地吼起來。”張媽也感覺比較遺憾，“當時我感覺再在門口站著也不太好，就轉身離開了。”
“你確實聽到高豔玲說過‘你不要把我逼急了’這之類的話？”張劍東跟張媽確認。
“是的。這句話我肯定沒有聽錯。”張媽很肯定。
張劍東心裏想，先是對薑皓清的口頭威脅，然後又是可疑的指紋。難道真是那個剛踏出校門不久、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幹的？她昨晚是借暴風雨演了一出不在場的好戲？難道現在潛逃了？
正在張劍東思考之際，張媽又似乎是自言自語地叨咕了一句:“警察啊，其實，我真的感覺小高姑娘，人還是挺好的。雖說有時候脾氣急了點，但我能看得出來，她是個善良的人，知恩圖報。應該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張媽在為這個小姑娘辯解。
看到張劍東沒有任何表示，隻是不停地做記錄，張媽又似乎不經意間，補充了一句：“不像某些來路不正的人，不拿我們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