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二樓的那間大臥室,張劍東夫婦已經可以聽到窗外的一陣緊似一陣的風聲了。由於主人的好客,張劍東也稍微喝多了。洗刷過後,張劍東看著嬌豔的妻子說:“你還記得司機說這個裏的好處嗎?”
“什麼好處?”張瑗瑗不解。
“可以助孕啊。”說著,張劍東一臉壞笑地盯著妻子。
“去你的。大色狼!”妻子假裝嗔怒,臉上泛起了紅暈。
一陣激情後,二人相擁而臥,甜言蜜語地聊著。不可避免地,二人聊到了薑家和這座大宅。
“這家人是挺有意思哈!”張劍東說,“男女主人相差27歲,整整差了一代人啊。他們以父女相稱似乎更合適。”
“你們男人都這樣,有點錢了,就想娶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張瑗瑗一臉不屑。
“人各有誌嘛,做個不太道德的猜測,那就是男女主人之間可能是各取所需吧。”張劍東摟著妻子繼續說:“主人薑皓清得到了美色和麵子,夫人黎東燕得到了錢財和虛榮。”
“哎,看來,這家女主人的幸福何時來臨,取決於男主人何時歸西呢。”張瑗瑗歎了口氣,杞人憂天似得替黎東燕感覺不值。
“我倒是覺得那個侄子薑國棟挺有點意思。”張劍東說。
“是啊,還得管一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女人叫‘嬸嬸’。”張瑗瑗笑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張劍東輕輕搖了搖頭,“律師,在台灣絕對屬於上流社會。可是,從他喝紅酒的習慣和說話的方式,我怎麼看不到一個律師應有的素質呢?”
“你呀,典型的職業病。”張瑗瑗把頭往丈夫胸前蹭了蹭,輕輕撫摸著丈夫的頭,說道,“既然出來玩了,就讓大腦放鬆一下,別總是繃著。這裏可不需要你做案情分析。”
“時候不早了,我們也休息吧。據說,人在狂風暴雨中,睡眠質量會特別好的”於是,夫妻二人相擁著,慢慢地沉入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張劍東聽到了窗外呼嘯的風聲和雨點砸到玻璃上的聲音,似乎狂風暴雨中還夾雜著人的呼喊。
這時,他感覺身體一陣搖晃,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於是張劍東在睡夢中被驚醒了。睜眼一看,自己的妻子早已經醒來,“你聽,什麼聲音?”張瑗瑗一邊說,一邊也在側耳傾聽。
“暴風雨果然來了。”張劍東說道。可是,剛說完,他也感覺不對,於是也側耳傾聽門外的聲音。
“老薑,你怎麼了啊?……你快醒醒……快來人啊……”一個女人淒厲的喊聲中,夾著著哭腔。這種喊叫,在風雨聲中,顯得尤為刺耳。
“出事了!”夫婦二人立即清醒了。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此時整個大宅已經燈火通明。循著聲音,二人跑到了三樓。這裏是主人夫婦的臥室,而這間臥室,此時門已大開,裏麵好幾個人正在手忙腳亂的忙活著。
張劍東一進屋,就看到主人薑皓清身穿睡袍,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身體蜷縮,麵部扭曲,臉色蒼白。司機齊東來跪在床上,使勁地掐著薑皓清的人中。而黎東燕則是在一旁搖晃著薑皓清的身體,喊著他的名字,試圖將其喚醒。另外,侄子薑國棟、保姆張美娟也都在現場,手忙腳亂,手足無措。
張劍東夫婦的進入,並沒有引起屋裏人的過多注意。
“都閃開!我是醫生。我看看。”張瑗瑗一馬當先,衝到了薑皓清身體旁,仔細查看。趴在他胸口聽了聽,然後有做了幾組心肺複蘇。
眾人驚奇而無奈地看著張瑗瑗的舉動。
過了一會,張瑗瑗離開了薑皓清的身體,緩緩轉過身來,用極其低沉的語氣,緩緩說道:“對不起,薑先生,已經去世了。”
一聽到這裏,眾人先是沉默了一會兒,旋即黎東燕的一聲哀嚎,再次打破了本就不寧靜的風雨夜。眾人無不驚駭落淚。
唯有張劍東鎮定地看了一下時間:淩晨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