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空正好煙雨迷蒙,此情此景與這詩倒也十分融洽。
“公子才華橫溢,可這詩卻是繆讚了。”
韓浩笑道:“無妨,便送與姑娘了。”
這卻是自沈清風去世以來,韓浩第一次露出笑容。
“多謝公子。”女子款款行禮。
韓浩還禮後,對老者說道:“老丈,你且回家去罷。在下便就此告辭了。”
老者笑道:“少俠何不裏邊請?老丈我也好報答少俠的恩情。”
韓浩道:“無需掛懷,我有朋友仍在渝州等待,不能耽擱了。日後有緣再見。”說著對老丈一抱拳,又回身看了那女子一眼,便運起輕功,轉瞬間消失在竹林之中。
渝州城,知州府內,此時卻是一片雞飛狗跳。
“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本少爺找到那個雜碎,本少爺要將他碎屍萬段!”
下人們唯唯諾諾,卻沒有一人敢於出聲,生怕成為他們少爺的出氣筒。
他還是覺得心中的悶氣不能得以發泄,便狂躁的將屋裏的裝飾擺設全都摔了個粉碎,踹倒了楠木的桌子,踢爛了雕龍畫鳳的屏風。
“你這個不孝的玩意,又在這發什麼瘋!”憤怒的聲音從前堂傳來,這少爺聽了反而砸的更加起勁。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和盔甲間碰撞的聲音,但見一生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壯漢走了進來,口中還不住的咒罵著。
那些下人個個跪倒在地,高呼:“老爺!”
這人抬腳便踹倒一人,道:“你們這幫廢物,本老爺養你們是做什麼的?還不快滾!”
下人們如蒙大赦,趕緊逃離了這小院。
待到下人們離去,那少爺才從屋內出來,一把抱住這人的腿,哀嚎道:“爹啊!孩兒不想活了!”
“夠了!哭哭啼啼成何體統!講吧,又有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招惹你了?”
“爹,是個從外地來的怪人!他穿著一身奇怪的衣服,臉上還帶著麵具。孩兒今日本想出城去獵一些野味回來孝敬爹爹的,可不成想這人卻擋在我的去路上,還打死了您送給孩兒的那匹戰馬!”
這人一聽卻是勃然大怒:“你說什麼?那馬,死,死了?”
身為將軍,那戰馬陪他征戰多載,感情自是深厚。近年來這馬也老了,他便把馬送給兒子,也算給它一個歸宿,卻不成想竟被韓浩一掌打死。
“好你個小子,殺我愛馬,侮我兒子,我成立人和你勢不兩立!”
“來人!”
立刻便有一人應聲而出,半跪在地上。
成立人冷冷地道:“去,把神機營所有的人調來!渝州城混入了一個聖上下旨通緝的重犯,抓住的人我賞他一千兩銀子!”
“是!”這人隨機便消失在牆頭。
成立人和他兒子的眼睛裏,射出了同樣的,陰毒的目光。
韓浩卻已入了醉仙樓,在最頂層的臨江閣內,等待著唐門六長老唐空雪的到來,絲毫不知此時的渝州城,已如一鍋沸騰的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