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溫度
◆文/李雪峰
教授的一群學生要離開教授畢業了,最後一堂課,教授把他們帶到了實驗室。皓首白發的教授說,這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堂課了,這是一堂最簡單的試驗課,也是一堂最深奧的試驗課,我希望你們以後能永遠記住這最後一堂課,因為這對你們的一生將十分有益。
教授說著,取出了一個玻璃容器,又往容器裏注入了半容器清水。教授說:“這是常態下的水,如果把它倒進一條小溪裏,它將能流入大河,然後和許多水一道奔流著湧進大海。”教授把盛水的容器放進一旁的冰櫃說:“現在我們將它冷凍。”過了一會,容器端出來了,容器裏的水凝結成了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教授說:“0℃以下,這些水就成了冰,冰是水的另一種形態,但水成了冰,它就不能流動了,諸如南極極地的一些冰,它們待在那裏幾千年幾萬年了,幾公裏外的地方它們都不能去,更別說是流向大河,流向大海了,它們的全部世界就是它們立足之地的那丁點兒大的地方,我們實在替這種水感到深深的惋惜和悲哀啊。”
“現在,我們來看水的第三種狀態。”教授邊說邊把盛冰的玻璃容器放到了酒精爐上,並點燃了熊熊的火焰。
過了一會兒,冰漸漸融化了,後來被燒沸了,咕咕嘟嘟地翻騰出一縷縷乳白色的水蒸氣,在實驗室裏靜靜地氤氳著、彌漫著。
過了沒多久,容器裏的水蒸發幹了。教授關掉酒精爐,讓同學們一個個驗看玻璃容器說:“誰能說出那些水到哪兒去了呢?”學生們盯著教授,他們不明白這最後一堂課,學識淵博的教授為什麼給他們做這個最簡單的試驗呢?這是他們在初中、甚至在小學時都已經做過的試驗,它太簡單了,簡單得簡直讓大家誰都懶得去回答。
教授看著那些不願回答這個幼稚得有些可笑的問題的學生們說:“水哪裏去了?它們蒸發進空氣裏,流進藍藍的遼闊無邊的天空裏去了。”教授微微頓了一頓說:
“你們可能都覺得這個試驗太簡單了,但是,”教授口氣一轉嚴肅地說,“它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試驗!”
教授瞅一眼那些迷惑不解的學生,說:“水有三種狀態。人生也有三種狀態,水的狀態是溫度決定的,人生的狀態也是自己心靈的溫度決定的。”教授說,“假若一個人對生活和人生的溫度是0℃以下,那麼這個人的生活狀態就會是冰,他的整個人生世界也就不過它的雙腳站的地方那麼大;假若一個人對生活和人生抱平常的心態,那麼他就是一掬常態下的水,他能奔流進大河、大海,但他永遠離不開大地;假若一個人對生活和人生是100℃的熾熱。那麼他就會成為水蒸氣,成為雲朵。他將飛起來,他不僅擁有大地,還能擁有天空,他的世界將和宇宙一樣大。”
教授微笑著望著他的學生們問:“明白這堂最簡單的試驗課了嗎?”
“不,這不是一堂簡單的試驗課!”他的學生們異口同聲地說。
“讓你們對人生、對生活的溫度時時保持在100℃,這樣,你們的人生世界才會最大。這就是我這堂試驗課的最終試驗結論。”教授微笑著說。
同學們嘩地鼓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他們記住了這最後的一堂試驗課,他們知道了心靈的溫度將會決定一個人的生活和一生,有一些試驗看似是簡單,但簡單裏卻深深蘊著豐富的人生哲理。
誰能忘記這堂最後的試驗課呢?人生的課,人們會用一生去銘記。
人生路上,讓自己的才情沸騰,讓自己的智慧沸騰,讓自己的精力沸騰,唯有如此,我們才會有一個更大的世界,更寬的天地。沸騰,是成功人生的一種奇妙的狀態。
門前的三寸硬土
◆文/陳誌宏
小時候看過一場惡鬥,打架的雙方滿臉掛彩,像是電影裏剛從火線下來的士兵似的。吃了虧的一方,從廚房裏取來兩把菜刀,揚言要殺了對方的全家。許多人去拉去勸,他不為所動,老婆孩子哭鬧著,良言相勸,也置之不理。他像是鬥紅了眼的公雞,就算紅冠被人啄了去,也在所不惜似的,一定要堅持一鬥到底,不能折了麵子,再吃大虧。
是一個老婆婆讓他乖乖地放下行凶的武器。
老婆婆是我們村公認的太婆——一個膝下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老老少少見她都會極認真地喊上一聲:“王太婆好!”
王太婆對他說:“崽,莫追到人家屋裏去,誰家門前都有三寸硬土,使不得蠻啊!”一句輕言暖語,方才還是怒發衝冠的漢子,氣勢明顯弱了,臉色由暴怒的紫紅轉為羞澀的桃紅,他老婆趁機從他手上,一把奪下菜刀。
箭在弦上,一場虛驚。
這場惡鬥結果怎麼樣已記不得了,但王太婆那句“誰家門前都有三寸硬土”深深地烙進我的心中,怎麼也無法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