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兒沒見過這般可怖的怪物,即使以為自己保持著鎮定,其實已經不知道該怎麼應對好了,江昊冰髓劈手擲出,撞上怪物的頭顱。以他現在的功力,合上冰髓寒氣,打敗火猊那樣的猛獸都易如反掌,和怪物的身體碰撞後,把龐大個怪物生生撞了個跟頭,震得洞窟頂上無數石頭掉落!
怪物翻了個身又爬起,除了凍得四足打戰外,竟然分毫無傷。江昊一凜,冰髓的奇寒在很多時候雖然威力猶在,畢竟隻是自己揣摩煉製出的武器,遇到更強悍的怪物時,看來已經落伍了。
冰髓彈回到他手上,原本白色塑料的殼子上,赫然有了一道裂痕,剛才驚天一撞中,怪物堅韌無比的毛皮刺甲,連冰髓都震裂了!
江昊呆呆握著冰髓,對他來說那不僅是件武器,也是他過去的所有見證和象征,因此對敵之際,他往往連劈天神斧都不習慣運用,這裂痕就像他不斷追尋的過去一樣,能夠修複麼?
楚月兒看著他忽然出神,連怪獸撲上來都不顧,從袖中拋出張金網禦敵,拉著他後退道:“你不顧性命了麼?”
江昊如夢方醒,可憐法師沒人顧得上理會,被怪獸的刺甲已經穿透,釘在怪獸身上。怪獸對他們大聲咆哮,長長的巨尾一甩,山一般壓過來。楚月兒的金網對付玉兔則可,被巨尾一打,卻是立刻四分五裂。
兩個人再要退太遲了,江昊掣出劈天神斧迎著巨尾來的方向拚力斬去,劈天神斧斧尾曳出的光華一線橫貫洞窟,但聽沉重的墜落聲中,一擊成功,怪物龐大如蟒的巨尾被生生斬斷!
怪獸的吼叫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斷了巨尾也知道吃痛,狂躥起來,抽打在洞壁上,這粗比古樹的巨尾力道千鈞,打得磨盤大的石塊冰雹似落下。怪獸自己也忘記了攻擊別人,隻想緩解自己的痛苦,用堅硬的頭顱撞擊洞壁。頭顱猛一捅,居然穿破洞頂才收回來,洞頂上現出一方光亮的天空。
江昊倒寧願它來和自己交手,可此刻誰也無法製止怪獸的狂亂,江昊苦笑說道:“洞快給它撞塌了!”一言剛落地,洞壁轟然塌陷。
楚月兒抱住江昊,說了句:“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麼?”以他們二人的能力,誰也無法挽回這麼大的洞窟的塌陷,來時的支路最先崩塌,想退亦是不能,唯有閉目等死!
江昊望著星星般塌陷的一方穹頂,頭腦靈光一現,真氣灌注,手中千懸絲的鋼爪對準被怪獸撞破的穹頂筆直射上去,宛如長虹貫日,鋼爪最終扣住了什麼,拽拽不動,江昊攬住楚月兒,收卷腕上千懸絲,他和楚月兒頓時如坐了直升機一樣向上升去,在間不容發之際從亂世崩塌的洞窟中穿了出去。
鋼絲一收到頭,兩人堪堪回到地麵,洞窟閉合在劇烈震蕩中,大地跟著搖晃。兩個人一瞬間經曆生死兩重天,都軟軟地躺在地上,動也不想一動。
江昊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才有氣力打量四周。他們是躺在林間一片碧綠的草地上,千懸絲的鋼爪勾中的是一個剛剛不足碗口粗的小樹,被強拉之下,樹幹幾乎到斷折,實在險到極點。
他的頭上也有無數光亮閃耀,但那是真正的星光,月光淡下後,就隻有星光是清晰的,其中一顆最大最亮的星星,大得讓人產生錯覺:居然六個棱角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楚月兒良久歎息說:“我才知道星星原來這麼好看,你看得到那顆最大的麼。我答應過你,帶你去虛雲閣,那兒離星星最近。”
江昊笑道:“離星星最近的地方,隻有天空。”
楚月兒悠悠說道:“你說對了,虛雲閣就在天空之上。”
江昊一楞,所有的事都詭譎難測,讓人茫然。解救汝瑤就一定要找到虛雲閣,楚月兒的話是真的麼?明浩,一缺的幻角天,現在又多了幽冥穀,他究竟要遇到多少更強悍的對手?小四被棺材載到了哪裏,綠珠、商遠清、張仲舉和徊風他們的下落又如何?石瘋子要他把換魂草交給楚戀衣,許多人都在找尋的換魂草又是什麼?還有那隻失蹤的玉兔,楚月兒能得到它麼?
所有的問題,時間將會會給出它正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