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在這間不容發的瞬間飛掠向古樹,煙火電光能夠遮擋別人的視線,卻於他毫無防礙。他像巨鳥一樣劃過去,抓住汝瑤與張仲舉就走,胡唯一和黃掌櫃都被炸得魂飛魄散,無暇旁顧。
一擊成功!
江昊在古樹枝幹上隻稍停留,立刻往回倒飛。後麵樹老發出暴怒的吼叫,兩條兒臂粗的枝條追逐著,纏住了江昊腳踝。
樹老的枝條可以任意卷曲,伸展,不像古樹,倒像毒蛇,纏住江昊以後,迅速裹上他身子,江昊盡力把汝瑤和張仲舉向前一送,讓他們脫離險境,自己卻馬上被枝條纏到了腰間。
他去抽冰髓,手腕卻先被纏住,正這時一聲暴喝,枝條碎裂,徊風的斜月劍雙手握著,滿臉綠色汁液,喘息不已。
剛才雷符一震,傷了樹老,也救了徊風一命!他趁機脫困,反過來替江昊解了圍。
兩人並肩站立,江昊把冰髓抽出來,用腳一挑,拿回屬於自己的鐵盒,深知眼前的這個樹妖比黃鼠狼和狐狸難應付得多。
樹老的主幹上片片焦黑之色,嘴巴上滴答淌著汁水,分辨不清楚是本來他的口水,還是被震傷後的鮮血。他發出一陣低沉暴戾的聲音道:“暗算我,小子,讓你們統統去死!”
他身上劇烈顫動著,兩條巨大的柔枝伸展過來,徊風手起劍落,先斬斷了一條,冷笑道:“你以為還會受你欺負麼?”
地底轟響,他腳下地麵開裂,倏地伸出另外一條柔枝卷倒了他,枝頭綻裂,宛如花朵,隻不過裏麵伸展出的是條血紅的舌頭,駭人之極。舌頭直取他麵門。徊風駭然,棄劍雙手死死抓住枝頭,不讓舌頭咬到自己,嘶聲喊道:“快來幫我!把劍給我”
江昊也被三五條毒蛇般的柔枝追逐著,疲於奔命,手中冰髓射入一根枝條嘴裏,正中血紅的舌頭,那根枝條頓時萎縮不動了。冰髓在地上一反彈,恰恰撞中斜月劍,斜月劍彈起,進了徊風意念控製範圍,劍起花落,噴了他滿臉紅色汁液。
但這枝條最難對付的地方在於此消彼長,對付了一根,又有更多的糾纏。徊風邊跑邊喊道:“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對付他?”
江昊苦笑道:“有的話我們還用跑麼?”
徊風跳躍著說道:“這家夥的舌頭怎麼這麼長,逃不出去啊,你炸它成不成?”
江昊也在縱躍躲避道:“他胳膊太多,不炸到要害沒有用。”
其實他早在一直瞄著樹老的弱點,以他現在的修為,用意念駕馭冰髓遠距離攻擊對手絕對沒問題,隻是不願貿然出手。觀察半天,樹老的要害仍然可能在他臉上。眼前危急關頭,不容他再思量,冰髓電射而出,奔樹老臉孔!
冰髓的冷氣在空氣中帶出白氣,遠近生寒。樹老轟隆巨響,龐大的身軀連帶著上麵三個人一同沉入地下,冰髓隻打下樹冠上幾根樹枝。
地上空留下一個黑漆漆的大洞,深不見底。江昊愣了一下,那邊汝瑤和張仲舉驚叫著,兩根柔枝又破地而出,卷住他們。樹老的臂膀無處不在,讓人防不勝防。
徊風長劍揮舞,替他們斬斷枝幹,氣得大叫道:“就沒辦法對付這鬼東西麼?攻擊他的要害呀。”
江昊腦海中靈智一現,冰髓插在一根柔枝上,默運玄功,把全部真氣源源不斷輸進去。冰髓經他煉製過後,成了天下至寒之物,被他真氣一催,寒氣絲絲縷縷散發出來,周圍草木凋敝,都結了厚重的白霜,連土地都凍得僵硬如鐵。
那跟本來矯如遊龍的柔枝,開始抽搐不斷,漸漸僵直不動,地下發出低沉的怒吼聲,連大地都隱隱震顫了。時間一久,柔枝成了冰棍,張開的嘴巴由暗紅變作慘白。
江昊用力一拉柔枝,喝道:“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