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將被血液濡透的殘損衣料從左肩緩緩褪落時,蠍一步一步地挪動到我的麵前,隻瞥了一眼我的傷口,便扭轉視線對靜待近旁的豔奴吩咐道:“CKL治療就免了,直接用這個給她敷上,簡單包紮一下就行了。”說著,將一支青色的小瓶子拋給豔奴,就自顧自調整起剛才迅捷出擊轄製飛段、震懾迪達拉的緋流琥。
“是,大人。”被喚為豔奴的女子,動作端雅而俐落地處理好我鎖骨及脖頸處的切傷,末了,還不忘微笑著將我的衣衽合攏,並在蠍看不見的地方給了我一個柔然安撫的眼神,她那傾絕一笑正如萬豔同春,堪與日月爭輝,讓我一時癡然,竟忘了之前所受的恫嚇。
“為這檔子蠍子雞毛蒜皮的小事兒,迪達拉那個臭小子就大驚小怪地拖我來這裏浪費時間,我看他是皮癢了。”在豔奴收拾醫療忍具的時候,蠍再次回頭森森地看了我一眼,而後終於耐心告罄地恨聲啐罵著門外的迪達拉。
聽聞蠍氣惱有餘威脅不足的自語,豔奴莞然輕笑過後便安靜地退離,顯然是對曉之‘玉女’大人時常借題發揮‘欺壓’曉之‘青龍’的行為司空見慣,倒是我對蠍難得一見的威橫躁戾微感驚詫奇異,不自覺地多看了他一下,卻被逮個現行,劈頭蓋臉地就是一頓訓斥:“還有你,剛從死神手裏撿回一條命,不好好在‘零’那裏待著,瞎跑出來晃悠什麼,還偏偏招惹了這兩個不長進的混小子,嫌命長是不是?!”
“不是,我……”我頓覺萬般委屈在心頭好不冤枉,當即就想據理爭辯,可一對上蠍陰惻寒峻的目光,我就不爭氣地改了口:“我錯了……對不起……”
大約是見我認錯態度還算良好,蠍沉漠地輕哼一聲,便不再計較我之前的魯莽舉動,隻是頗為不耐煩地對我下了逐客令:“既然知道錯了,也沒缺胳膊斷腿兒,就趕緊給我回‘幻麟堂’,別在這裏杵著。”
我略微有些放鬆卻又失望地長喘了一口氣,雖然不用再勞精費神地應對‘人來瘋’的飛段和判官臉的蠍,我是很高興,但是想到要麵對高冷寒絕的‘男神’,我的內心就異常地憂鬱,“啊啊,我可不可以不回去啊,哪怕讓我露宿山頭,也好過伴‘君’如伴虎地精神崩潰啊!”
我在心中欲哭無淚地呐喊呼號,盤算著如何才能挨過一時是一時,可迪達拉卻很不給力地推門而入,還獻寶似的晃晃手中嶄新的玄色忍服衝我和蠍嚷道:“大叔,時候不早了,她的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吧,我們是不是先送她回去,免得老大起疑,嗯?”
“就是,趕緊從這裏滾出去,別礙老子的眼!”飛段用肩膀撞開擋在自己身前的迪達拉,惡聲惡氣地附和道。
“迪達拉,你小子想得倒挺周到啊,”蠍目色晦暗地掃了一眼迪達拉手中疊得整整齊齊的女式忍服,用陰澀且別有深意的沉啞聲線哼笑著說:“那就由你,送她回‘幻麟堂’吧。”
“啊?!為什麼是我,嗯?!!”迪達拉神情鬱憤地驚嚎道,蠍大叔這絕對是挾怨報複,傷她的是飛段又不是他,幹嘛要他送上門去給老大做練手的活靶啊,他才不幹呢!
“到我那裏去叫人的是你吧,托飛段‘照顧’她的是你吧,”蠍的目光又暗沉了幾分,對迪達拉的抗*議表示出明顯的不耐,“替她找衣服的也是你,你覺得除了你之外,還有更適合的人選嗎?”
“我……”迪達拉駁反無言,隻能氣悶不已地跺著腳走到我麵前,將手中的忍服恨恨地塞進我懷裏,就賭著氣到殿外等候去了。
“後麵有隔間,你可以換衣服走人了!”飛段一手拎起剛剛與蠍暗中較量時被震倒的椅子,一邊帶著痞氣陰岑岑地說道。
我抱緊被自己揉得一團亂的忍服,垂頭沿著木紋地板的邊線慢吞吞地朝飛段所指的方向挪步,與蠍錯肩而過的瞬間,耳際傳來他冷沉幽譎的笑聲,我心生遐異掀睫窺望,卻隻見他一方鈍拙身影緩緩地移出三台苑。
“你倒是換還是不換啊?!”飛段覺得自己的耐性真是變好了,由著這些人在自己的三台苑亂來他都沒有大開殺戒用他們祭邪神,現在礙事的一個個差不多都走幹淨了,可這個‘娓丫頭’反倒期期挨挨‘流連忘返’了,看著就讓人心煩!
“額……哦!”我被飛段這麼嗬吼著提醒,才省得自己看蠍看得入了神,回過念來才想起自己本來是要去隔間換衣服的,迪達拉還在門外等著呢。
連忙緊走兩步進入飛段所說的隔間,拉開隔扇開始換衣服,為了不給迪達拉他們添更多的麻煩,我必須把自己拾掇規整,免得他們被‘零’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