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易天見他連瞧也不向這邊瞧一眼,不由得勃然大怒,衝口說道:“難道無塵庵和你有深仇大恨?即便真是這樣,可明慧和你並沒有任何仇隙,你就不能破個例嗎?”
“唉……”嚴泓源輕歎一聲,語音低沉地說道:“我和無塵庵之間的恩怨一言難盡,絕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說著轉頭打量了明慧一下,發現她的傷勢雖然極為嚴重,卻也還不屬於必死之症,好心提醒道:“易小子,如果你能在三個時辰之內找到一個醫術和我差不多的人出手,這小尼姑應該還有救。你也不要怪我不幫你,我實在是因為受誓言所束,這才不能出手救她,你還是趕快另請高明吧。”
“如果能找到別的醫道高手,我還用得著跑到這裏來求你?”易天快要氣瘋了,嚴泓源這話簡直和廢話差不了多少,自己如果能找到和他醫術不相上下的醫道高手,根本就不會跑到這裏來了。更何況,眼下隻有三個時辰的期限,就算知道有這樣的醫道高手在世,他也來不及去找了。
他心急如明慧的傷勢,一時情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又是一連串的質問,“什麼誓言這麼重要?剛才若不是你胡亂出手,明慧也不會被人傷成這樣。哼,枉你身為修行中人,卻斤斤計較於什麼狗屁誓言,你就不知道事急從權嗎?還有,你身為醫者,應該知道醫者要以仁以本,救人為先吧。”
嚴泓源對如易天的責問根本就置之未聞,此刻的他,正緊緊盯著明慧的胸膛,一眨不眨,可他視線的焦點卻不是落在那個巨大的黑色掌印上,而是始終停留在明慧雙乳之間,一個色澤殷紅,狀若蓮花的紋身上麵。良久過後,他突然呼出一口長氣,一雙渾濁的老眼中竟罕有的出現了些許波光閃動。
易天見他神情有異,隻管呆呆地望著明慧的傷處發愣,以為事有可為,連忙又換了個口氣勸說道:“老賭鬼,救人如救火,你還愣著幹什麼?這樣吧,隻要你出手救她,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嚴泓源定了定神,緩緩將視線移到他身上,眼神怪異地打量了他一陣,問道:“你和這小尼姑到底是什麼關係,她怎麼值得你許下這麼重的承諾?”
易天聽得一愣,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真說起來,他和明慧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之所以急著救她,到不完全是為了報答她剛才的救命之恩,這其中一大半的原因到是因為明慧天性善良,溫柔可愛,平日對自己又敬愛有加的緣故,讓他一時心生憐意,不忍心眼睜睜地瞧著她就此香消玉殞。
隻是這個理由太過簡單,如果就這樣一五一十的告訴嚴泓源,他隻怕不會相信。畢竟,這世上行事全憑自己好惡,完全不將世俗中的一切放在眼裏的人太少了,更沒有人會傻到僅僅隻是因為出如憐惜之情,而要不顧一切的去救一個和自己並沒有絲毫特殊關係的人。
“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嚴泓源見他沒有作聲,又迅速追問道。
易天又是一愣,他怎麼也沒想到嚴泓源竟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憑心而論,自己對明慧到確實是有一些喜歡,但卻還遠遠沒有到達那種男女間的愛戀程度。他一時弄不明白嚴泓源問這話的真意,隻好含糊其詞地說道:“象她這樣溫柔可愛的小女孩,沒有人會不喜歡她的。”
“不錯,你到是敢作敢為。”嚴泓源略表讚許的點了點頭,話音誠摯地說道:“我十分欣賞你的個性,可惜現在象你這樣的年輕人是越來越少了。好吧,今天我就拚著破誓,也要成全你們。”
易天大喜,也沒去多想他這話的意思,便急著抱拳說道:“那我先代明慧謝過你了。”
“你先別謝。”嚴泓源擺擺手,說道:“救她之前,你得先答應我一個要求,否則你就別請高明好了。”
易天隨口回道:“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你盡管說。”
嚴泓源嗬嗬一笑,說道:“說起來,我的要求十分簡單,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小事,隻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作到的。”
易天回道:“你直說好了,用不著拐彎抹角,隻要不是讓我去幹太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絕不會推托。”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直說了。”嚴泓源突然收起笑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既然你如此喜歡這小尼姑,那等我出手救了她之後,你們就當著我的麵成婚吧。”
“什麼?你要我和明慧結婚!”易天猛地怔住了,他怎麼也沒料到,嚴泓源的要求竟然會如此怪異。一旁的淩若煙和費烈陽也是聽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嚴泓源為什麼要提出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