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延跡帶著洛凝翾離開了，這戒塵庵也被拆了。
洛凝翾不願進宮，洛延跡也沒勉強她，同她一起回了王府。
“哥哥，我回來了。”洛凝翾笑著對洛延溪道。
洛延溪看著洛凝翾，恍如隔世。
洛延溪還是那般溫潤淡然，他對她微微點頭，說：“回來就好。”
音塵也出來迎接洛凝翾，但她的眼中已然沒了羞澀與稚嫩，卻依然乖巧懂事，她輕輕喚她“主子”。
洛凝翾笑著點頭，進屋，拍落身上的雪。
洛延跡在王府用完膳，似乎並不打算回宮。
“皇上還是先回宮吧，為了翾兒，你已經耽誤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洛延溪勸洛延跡。
洛延跡危險地眯起眼，笑道：“有你幫朕，再多政務也不成問題了。”
“皇上此話嚴重了。”洛延溪直視洛延跡，眸中沒有一絲不安。
洛凝翾感覺到兩人之間又開始起衝突，連忙站出來打破僵局。
“國不可一日無君。皇兄還是先回去吧，明天我會去宮中向皇兄太後請安的。”洛凝翾對洛延跡道。
洛延跡也知道自己身負重責，也就不再說什麼。隻是在他離開的時候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洛凝翾。
洛凝翾笑著站在王府門前目送洛延跡，直到又一次大雪湮沒洛延跡的身影。
“進去吧，外麵冷。”洛延溪對洛凝翾道。
“嗯。”洛凝翾點頭，跟著洛延溪進了屋。
“翾兒……”洛延溪看著洛凝翾，欲言又止。
“嗯？”
“這次回來，不會再離開了吧？”洛延溪問洛凝翾。
洛凝翾卻沉默良久。
“哥哥。”她說，“我要去一趟衛國。”
“為什麼？”洛延溪有些激動了，不解地看著洛凝翾。
洛凝翾沒有回答，隻是低著頭。
“翾兒，你知不知道衛景年也不過隻是想利用你。”洛延溪微微側頭，有些不忍。
“我知道。”洛凝翾無所謂地笑笑，她說，“哪一個人不是在利用我呢？”
洛延溪心一沉，目光黯淡，“對不起，翾兒。”
“哥哥為什麼要向我道歉呢？哥哥一直最疼我的。”洛凝翾淺笑。
洛延溪仿佛決定了什麼，他抬頭，看著洛凝翾的眼睛，“其實我和衛景年早就開始合作了。”
洛凝翾一愣。轉而笑道：“這也不算太令我驚訝。畢竟哥哥一直希望我去衛國。”
聽到洛凝翾這麼說，洛延溪的目光黯淡下去，他欲言又止，最終深深歎息。
洛凝翾回頭，看了一眼音塵。
音塵靜靜地站在她身旁，哪怕聽到洛延溪說這些也沒有很驚訝，隻是躲避洛凝翾的目光，愧疚而不安。
“我不怪哥哥，也不怪音塵。”洛凝翾的聲音很平靜，臉上也沒有絲毫怒容，“有些事，已經是這樣了，我又何必再去執著。”
洛凝翾說著，看向音塵，聲音悠遠：“以前，我總以為所有人都可能騙我，但是你不會。你那麼單純……我總是想，如果沒了我，你該怎麼活下去，結果啊……你其實並不需要我……”
“主子，別說了……”音塵一下子跪在洛凝翾跟前，滿眼悔恨，淚水止不住地淌下。
洛凝翾搖搖頭，然後扶起音塵，對她說：“沒事，都過去了。至少你從來沒做過傷害我的事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