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聲遠說道:“黑吃黑?難道你認為孫維林是黑社會?”
範昌明哼了一聲沒出聲。
廖聲遠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孫書記還在家裏等著呢,等一會兒我帶你去親自向他彙報吧……”
範昌明說道:“你是政法委書記,我已經向你彙報了具體情況,向孫書記彙報的事情就由你代勞了……”
廖聲遠似乎意識到有點不妙,說道:“老範,你這不是踢皮球嘛,我雖然是政法委書記,可畢竟不了解具體案情,還是你親自向孫書記彙報比較好……”
範昌明說道:“那我們必須統一口徑,否則你說一套,我說一套,讓孫書記怎麼看?”
廖聲遠猶豫了一下說道:“老範,在沒有證據之前,我看還是先把這個案子當成綁架案,至於孫維林為什麼會被綁架,這不是還有待調查嘛,在孫書記麵前最好先不要做最後定性……”
範昌明正想開口,隻見一分局局長杜海濤走了進來,範昌明急忙說道:“老杜,現場勘查的情況怎麼樣,你快說說……”
杜海濤瞥了一眼廖聲遠,說道:“四名死者的身份基本上搞清楚了,兩個男的是孫維林的保鏢司機,兩個女性死者都是藝校的學生,他們的包裏麵的手機和有關證件已經足夠證明她們的身份了……”
範昌明哼了一聲道:“藝校已經成了孫維林的後宮了,你們應該記得當年發生在一笑亭農莊的案子吧,死在船上的兩個姑娘也是藝校的學生,我懷疑有人專門在藝校替孫維林拉皮條,這件事要好好查查……”
廖聲遠一聽範昌明提起一笑亭的案子,馬上不出聲了。
杜海濤繼續說道:“從現場的腳印來看,屋子裏起碼來過十幾個人,其中不少腳印顯示來人穿的是警用陸戰靴……
我們還在臥室發現了一套男人的衣服,上麵帶有血跡,樓下書房的地攤上丟棄的一個煙頭把地毯燒了一個洞,好像有人在裏麵談過話……”
廖聲遠有點不耐煩地問道:“不是說有目擊者嗎?”
杜海濤點點頭說道:“不止一個目擊者,最可信的是有一個晚上回來的業主正好看見有兩輛麵包車停在孫維林別墅的院子裏。
他親眼看見警察從屋子裏帶出兩個人,都帶著手銬,其中一個是孫維林,身上穿著睡衣,另一個身上好像隻包著一塊浴巾,雖然看不清楚,可顯然上了年紀。
不過,兩輛麵包車很快就離開了孫維林的別墅,據他說麵包車掛東江市牌照,但不是警車,並且看見有警察手持衝鋒槍,離去的很匆忙,他還以為是警察抓了孫淦父子,所以沒有敢伸張……”
聽了杜海濤的話,會議室裏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說話,臉上都是一副驚異的神情,最後廖聲遠衝範昌明小聲問道:“你怎麼看?”
範昌明搖搖頭說道:“我現在關心的是和孫維林一起被帶走的人是誰?”
廖燕北猶豫道:“會不會是張昆?”
吳傳普吃驚道:“不太可能吧,張昆怎麼會跟孫維林在一起?就算他去綁架孫維林,但也不可能戴著手銬一起被押送上車……”
範昌明一臉狐疑地扭頭盯著杜海濤問道:“你去過現場,你怎麼看?”
杜海濤瞥了一眼廖聲遠,猶豫道:“根據那個目擊者的說法,這些帶走孫維林的人不像是罪犯,他們好像並不在乎被人看見,倒真有點像是警察……”
範昌明說道:“說不通,警察難道帶走孫維林之後,就不管現場四具屍體了?再說,哪來的警察?”
這時,隻聽徐曉帆小聲道:“會不會是省廳直接抓人?”
一時,會議室又是一陣沉默,吳傳普忍不住衝廖聲遠問道:“廖書記,你在案發後確實親自給孫書記通過電話?”
廖聲遠吃驚道:“怎麼?難道你以為和孫維林一起被抓走是孫書記?”
吳傳普馬上擺擺手說道:“我隻是猜測,那個目擊者不也這麼猜想嗎?”
廖聲遠說道:“一派胡言,我就是在接到杜局長的彙報之後才給孫書記打的電話,他正在家裏,還等著我們彙報案情呢……”
說著,掃視了會議室參加會議的人一眼,驚訝道:“王副局長呢?他怎麼沒有參加會議?”
範昌明急忙說道:“我們在董家嶺發現了陸建民的金庫,王副局長在那邊盯著呢,明天才能回來……”
廖聲遠吃驚道:“陸建民的金庫?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