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聽了範昌明的話,越發確信財神安置的那個監督者已經被公安局掌握了,顯然是以前自己打工的那家工廠暴露了他的身份。
不過,如果那個監督者就是周琴母子的話,他相信範昌明還沒有抓到人,否則就不會在這裏跟自己多費口舌了。
想到這裏,辯解道:“範局長,你也知道,我給陸建民獻過血,救過他的命,所以他是出於感恩的目的才找人幫我辦了緩刑。
如果還有其他目的話,可能就是讓我幫他帶出了那些銀行賬號,而那些銀行賬號我已經交給你們了,你們也找到了二十個億……”
範昌明哼了一聲道:“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陸建民的贓款絕對不止這二十個億,那些銀行賬號不過是你和蔣凝香釋放的一個煙幕彈,目的是為了掩蓋陸建民更多的贓款……”
陸鳴苦笑道:“範局長,做為警察,你有懷疑一切的自由,但最終還是要憑證據說話……”
範昌明盯著陸鳴說道:“等我拿出證據的時候,你還能這麼跟我說話嗎?陸鳴,咱們今天就把話說明了。
不管你是通過什麼方式渠道得到了陸建民的贓款,隻要你老老實實交出來,我絕對不會追究你刑事責任。
並且,你以前給我們做過臥底,我們甚至可以宣布陸建民的贓款案子是你破的,你可以順理成章地進入公安係統工作……
當然,憑你目前的資產,自然不會對一個警察職位有興趣,這也沒關係,其實陸建民的贓款並沒有一個確定的數目,我甚至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允許你留下一筆錢做為獎金,讓你這輩子衣食無憂。
你可以像個正常人那樣過著富足的日子,難道不比藏著一筆巨款整天擔驚受怕強多了嗎?何況,這麼大一筆巨款除了給你帶來牢獄之災的風險之外,基本上沒有多大的意義,你何必要這麼貪婪呢……”
說實話,範昌明開出的條件對陸鳴確實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他很想知道範昌明對財神贓款數額的預期是多少。
甚至有種想跟他談談獎金數目的衝動,如果既能保住一大筆錢,又能把延續了幾年的煩惱徹底了結的話,豈不是兩全其美?
但有兩個顧慮遏製了他的衝動,一是範昌明的信用度太低,誰知道他是不是開的空頭支票。二是自己如果貿然把錢交給了警察,就意味著違背了財神的遺囑,很可能馬上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而範昌明一旦把錢搞到手,恐怕不會有時間和精力來顧及自己的死活了,甚至可能為了掩蓋和自己的交易內幕巴不得自己被人滅口呢。
不過,陸鳴心裏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道:“範局長,這麼多年你一直在追查陸建民的贓款,按照你的推測,這筆贓款究竟有多少錢?”
範昌明好像很樂於回答陸鳴的這個問題,盯著他說道:“根據建行提供的情況,這筆贓款起碼在一百個億到兩百個億之間……”
陸鳴一聽,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吃驚道:“你認為我手裏有一百個億到兩百個億的贓款?”
嘴裏這麼問,心裏卻想到,範昌明說的數目差別也太大了,如果按照他的說法,算上已經交出去的二十個億,自己隻要交出一百個億基本上就能過關了,顯然,公安局對陸建民贓款的估算確實差的太遠了。
範昌明說道:“這麼多錢如果藏在銀行,確實不太容易,但如果以現金的形式分別藏在幾個小金庫裏也不是太難的事情。
何況,我們猜測陸建民被抓之前已經把錢藏在了某幾個安全的地方,甚至有可能埋在地下,而你卻掌握著這些金庫的詳細地址……”
陸鳴聽得一顆心砰砰直跳,臉上卻是一副滑稽的模樣,笑道:“範局長,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想象力,如果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真的藏著一兩百個億的現金的話,這個消息一旦傳出去,恐怕全市的老百姓什麼都不幹了,非要把這座城市翻個底朝天找到這筆錢不可,你的話不但令人難以置信,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範昌明板著臉說道:“是不是天方夜譚你自己心裏很清楚,陸鳴,我現在不是談你拿沒拿這筆錢的問題,而是提醒你懸崖勒馬盡快結束這場冒險的遊戲,因為,眼看著你就玩不下去了,而且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也沒有時間陪你繼續玩下去……”
陸鳴正色說道:“範局長,其實,我從來沒有跟你玩過什麼遊戲,一直都是你一個人在自己玩,所以,不存在什麼懸崖勒馬的問題……”
範昌明的臉色很難看,盯著陸鳴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現在把你收監的話,你自信蔣凝香和你那些親戚能救得了你?”
陸鳴臉上也流露出猙獰的神情,小聲說道:“你要是違背我們的協議把我收監的話,那我就讓你給我母親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