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別搞得像是接受……采訪一般,邊吃邊聊吧……”陸鳴斟上兩杯酒說道。
丁璐放下小本子,端起酒杯跟陸鳴碰了一下,說道:“那我敬你……”
說完,一仰脖,幾乎像是把一杯酒倒進了肚子裏,然後嘴裏嘶嘶吸著涼氣,又用手在嘴上扇著風,說道:“真痛快……”
陸鳴楞了一下,一臉驚訝的神情,隨即也一口把酒幹了,說道:“你們當編導的都是這酒量嗎?”
丁璐說道:“也有滴酒不沾的……”
說完,又拿起小本子說道:“陸總,我這裏還有幾個問題需要明確一下,明天在節目中,我們會談到你的身世……”
陸鳴放下酒杯驚訝道:“為什麼要談我的身世?”
丁璐解釋道:“因為你的身世和我們節目的內容相吻合,其實,你的身世也不是什麼秘密,網上都可以查到,隻是,我們不知道是不是準確,需要跟你核對一下……”
陸鳴馬上就猶豫了,心想,雖然自己的身世不是什麼秘密,可要當著這麼多電視觀眾承認自己是一個七十多歲和尚和一個信女的私生子未免也太沒有麵子了。
丁璐似乎看透了陸鳴的心思,說道:“我們隻是想傳達一個這樣的信息,那就是你和來我們節目尋親的人一樣,都有一個不幸的童年。
至於具體怎麼回答,那就看你自己了,我的建議沒必要說的這麼詳細,我聽說你一直在尋找你的生母,不知道目前有沒有線索……”
陸鳴和周芷若母子相認的事情到現在還是一個秘密,於是說道:“還沒有找到……可是……”
丁璐沒等陸鳴說完就搶先說道:“你在節目中隻需說明自己從小就不知道父母的去向,是毛竹園的養母把你撫養成人,眼下正在尋找自己的父母就行了,沒必要提過多的細節……”
陸鳴質疑道:“你們這檔節目的主角不是尋親的人嗎?為什麼要我說這麼多?”
丁璐笑道:“做為特殊嘉賓,當然要介紹你的身份,現在我們私下說的不少,到了節目中也就是一兩句話,你沒必要擔心……來,再幹一杯……”
陸鳴稍稍放心了一點,猜測明天主持人有可能用自己的身世做為引子或者開場白,這倒也沒什麼,反正誰都知道自己是個野種。
“哎,你喝酒怎麼不吃菜啊。”陸鳴見兩杯酒下肚,丁璐還沒有動過筷子,忍不住問道。
丁璐說道:“窮人嘛,哪有這麼多講究……”
說完,拿起酒瓶又斟滿了兩杯,說道:“陸總,能這麼順利請到你真是太幸運了,實不相瞞,我們頭兒還有點不相信呢……來,我敬你一杯,先幹為敬……”
陸鳴頓時被丁璐的豪爽激發了勇氣,也顧不上自己喝酒的優勢在於細水長流,而不是速戰速決,二話不說就一口悶了。直著舌頭說道:“你們頭兒?你不是這個節目的導演嗎?”
丁璐又把兩個杯子填滿,說道:“我是編導,不是導演……”
陸鳴奇怪道:“編導和導演還不一樣啊。”
丁璐說道:“差遠了……說的好聽點叫編導,說的難聽點叫采編,再說的難聽點就是個跑腿的……對了,你在電話裏說看過我們的節目,感覺怎麼樣?”
陸鳴猶豫了一下說道:“聽感人的……我說了你可能都不相信,有那麼一陣,我每期節目都看,每次看的時候手邊都要放一條毛巾,要不然感動的淚水總是潸然而下……”
丁璐盯著陸鳴注視了一下,隨即伸手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忍不住一陣咯咯嬌笑,嗔道:“別逗了,我不信你有這麼一顆脆弱而又敏感的心……”
也不知道是因為過年期間酒喝得太多一直沒有緩過勁來,還是今天一直沒怎麼吃飯的緣故,陸鳴接連三杯酒下肚之後,竟然覺得腦袋開始有點暈乎乎的,心裏麵卻異常興奮,不僅沒有任何拘束感,反而覺得在丁璐麵前充滿了表現的欲望。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擔心明天說不定也會控製不住呢……”陸鳴端起酒杯說道。
丁璐見陸鳴主動端起酒杯,馬上就熱情地回應,兩個人又幹掉了第四杯,看看酒瓶子,這麼一會兒工夫,大半瓶酒已經沒了。
“哎呀,吃菜吃菜……怎麼光喝酒啊……”陸鳴拿起筷子勸道。
丁璐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吃了兩口,放下筷子說道:“你要是能在節目中掉眼淚,那效果就更好了,難道你沒有注意嗎?我們的主持人有時候不也熱淚盈眶嗎?”
陸鳴哼哼道:“其實,我對你們這檔節目也有點意見,其實有時候沒必要這麼煽情,對了,那些尋親的人說的話都是你們編導提前寫好的台詞吧?甚至連動作都經過排練似的……”
丁璐問道:“你憑什麼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