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你忙吧……”陸鳴不等陳丹菲回話就憤憤地掛斷了。
站在馬路邊看了一會兒提著各式禮品走親戚的行人,以及匆匆忙忙的車流,腦子裏忽然浮現出另一個女人的身影,馬上毫不猶豫地撥了一個手機號碼,好一陣才傳來徐曉帆懶洋洋的聲音。
“哎吆,還想著給我打個電話啊……那天晚上吃了槍藥了吧?我以為跟我斷交了呢?”
陸鳴楞了一下,隨即想起那天晚上在醫院辦公室的桌子底下,徐曉帆一個電話差點要了他的命,嘴裏卻裝糊塗道:
“哪天晚上?我怎麼不記得了……哎呀,這幾天有是葬禮,又是公司亂七八糟的事情,忙的我今天才清閑一點……對了,你在哪兒呢,我剛好在城裏,出來一起吃晚飯吧。”
徐曉帆猶豫了一下說道:“今天晚上?哎呀,你怎麼不早說,我已經答應別人了……”
陸鳴一愣,問道:“你已經跟人有約了?”
徐曉帆說道:“是啊,一大早兩個朋友就打電話越好今晚一起吃飯,要不然明天吧……”
靠他奶奶的,人背的時候真是喝涼水也塞牙啊。
“哦,那就算了,再說吧……”陸鳴的肝火更旺了,正想掛斷電話,隻聽徐曉帆說道:“對了,我打算接受你的建議,去蘇繡那裏上班,你還沒有改變主意吧?”
陸鳴甕聲甕氣地說道:“過完年直接去上班就行了,到時候我給蘇繡打個電話……”說完,憤憤地把手機掛斷了。
媽的,真是見鬼了。
陸鳴一邊氣哼哼往前走,一邊低頭翻看著自己手機上的通信錄,一個個女人的名字和手機號碼不停翻滾著,可竟然沒有一個適合自己邀請的對象,最後,他的目光盯住了一個好久沒有聯係過的名字,並且毫不猶豫地撥通了這個手機。
“杜鵑,你在哪裏呢,出來,我請你吃飯……”陸鳴像是賭氣似地說道。
杜鵑好像對陸鳴的電話感到很意外,明顯楞了一下,驚訝地說道:“陸總啊……你請我吃飯?”
陸鳴這才意識到自己和杜鵑之間早就生疏了,按道理來說,原本這正是他希望的,可心裏麵還是有一絲傷感,忽然想起她和六子的事情,頓時有點後悔打這個電話。
“好久不見了,這不是過年嘛,正好在城裏麵,所以想……”陸鳴緩和了語氣說道。
杜鵑有點受寵若驚地說道:“你隻請我……一個人……”
陸鳴說道:“是啊,沒有別人……”
杜鵑好像有點為難,猶豫道:“可我晚上要給陳總開車,她剛才還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晚上同學聚會呢……要不然等我送她過去以後再……”
陸鳴急忙說道:“那就算了……哎呀,我今天找你其實還有件事,你媽認識的人多,能不能幫我找個帶小孩的保姆……”
杜鵑問道:“是給你兒子找的吧?”
陸鳴楞了一下,心想,連杜鵑都知道自己和蔣竹君生兒子的事情了,看來這件事早就傳開了,媽的,也好,紙包不住火。
“是啊,要不然竹君一個人忙不過來……”陸鳴大方地承認道。
“那你要什麼條件?給什麼待遇?”杜鵑問道。
陸鳴想了一下說道:“也沒什麼特別的條件,隻要講衛生,有責任心就行了……當然,一定要有帶孩子的經驗……待遇嘛,這個我還真不清楚目前的市場價格,反正不會虧待她……”
杜鵑說道:“沒問題,我這就跟我媽說。”
陸鳴說道:“越快越好啊,找到了你就給我打電話,我要親自麵試……”
掛斷電話,陸鳴心裏的肝火稍稍消退了一點,因為無意中解決了保姆的事情,他相信憑著杜鵑母親的“人脈”,找個保姆應該是小菜一碟。
同時,杜鵑的話證實陳丹菲今晚確實有同學聚會,並不是故意找借口裝矜持,這也給了他不少安慰。
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一陣潮濕的冷風吹來,陸鳴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腦子裏忽然冒出了兩句不知道從哪本樹上看的詩句。
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
這兩句詩應該是描寫女人孤單清冷的模樣,此刻卻引起了他心中的共鳴,一顆心頓時就脆弱的跟女人不相上下。
媽的,還是回家陪兒子是正經,女人都是別人的,隻有兒子才是自己的,沒有女人難道會死嗎?
嘴裏正自罵罵咧咧,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忍不住心中一跳,心想,媽的,終於有人給老子打電話了,該不會是陳丹菲回心轉意了吧。
媽的,剛才怎麼忘記叮囑杜鵑了,萬一她把自己請她吃飯的事情告訴陳丹菲,豈不是讓這婆娘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