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燕北驚訝道:“可除了蔣凝香沒有發現陸鳴跟什麼人有接觸啊。”
範昌明說道:“陸鳴沒有跟其他人接觸,不見得蔣凝香就沒有……你相信我的話,陸建民的贓款肯定在陸鳴手裏,今天我把這句話撂在這,不信等著瞧吧……”
廖燕北有點驚訝地說道:“範局,說實話,我雖然和陸鳴隻接觸過那麼一次,可我也總覺得這小子好像在極力掩飾什麼。
但仔細想想,卻也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如果他一直按兵不動,難道我們就一直調查下去?這不是重蹈曉帆的老路嗎?”
範昌明笑道:“好獵認必須有足夠的耐心,既然他按兵不動,那就先給他充分的活動空間,你可以先著手調查他過去幹過的事情。
比如,莫名其妙的大獎,莫名其妙的遺產,以及那個神秘的新加坡收藏家,說實話,這幾個關鍵點,隻好搞清楚一個,這小子就暴露無遺……”
廖燕北似有點無奈地說道:“你說的固然不錯,可調查起來毫無頭緒,大獎是吳淼陪著他去領的,遺產確實是在他的家裏發現的,那些紙幣確實就這麼值錢,並且,他那個什麼陸大將軍嫡係後裔的頭銜好像也不是杜撰的……”
範昌明擺擺手,打斷了廖燕北說道:“這都是假象,障眼法,燈下黑……我問你,大獎確實是吳淼陪著她去領的,但就憑這一點就說明這小子狡詐,他這是故意在給自己找個見證人。
但是,誰知道他那張獎券是哪裏來的?難道真的是他在陸家鎮買的?說不定是他費盡心機從哪個獲獎者手裏買過來的呢……”
廖燕北說道:“即便你的推理成立,但是,陸鳴那張獎券隻買了兩注,如果買的數額巨大也好說,一個隻買了兩注的人根本不會給陸家鎮那個彩票點的老板留下印象,實際上他根本記不住那張彩票被誰買走了,買彩票又不需要身份證……”
範昌明說道:“這就是曉帆的失誤,因為她沒有及時去那個彩票點調查,時間久了,人家自然記不住……
但是,那些紙幣呢?一個收藏家一下買走了五六個億的紙幣?而且還是外國人,你相信嗎?這麼大的交易竟然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去查查機場的資料,看看他們成交的那些日子新加坡方麵有什麼大人物來我市?能一下交易幾個億藏品的人不會沒有一點知名度吧?
再說,他來我市以後不可能沒有活動吧?比如,他住在哪家賓館,見過什麼人,他可陸鳴在哪裏見的麵?”
廖燕北緩緩搖搖頭,說道:“很遺憾,他們是通過網絡交易的……”
範昌明哼了一聲道:“沒想到你也相信這種胡言亂語,舊版紙幣就像是股東,你以為是在淘寶上買條內衣呢,不現場驗貨誰跟做這麼大的生意……”
廖燕北好像成心要跟範昌明唱對台戲,說道:“他可以承認有人驗貨,單不一定是那個收藏家啊自己來,他隻要拍個行家過來驗貨就可以了……
哎呀,範局,我也不跟你抬杠了,說實話,你的所有懷疑要是我的懷疑,但無從查起,眼下也隻能像你說的那樣,做個耐心的狩獵者,想辦法慢慢靠近他……”
範昌明好像也有點無奈地說道:“怪不得盧源最討厭辦經濟案子,喜歡辦刑事案子,這些經濟犯的腦子有時候確實比我們好……
但是,時間不能無限拖下去啊,等到陸鳴和蔣凝香合起夥來把陸建民的贓款洗白了,那時候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這麼一筆巨款銷聲匿跡了……”
一時,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好像都在為陸鳴這個人苦惱似的,最後廖燕北忽然問道:“你剛才說要幫孔龍早點出來,難道你想親自插手這個案子?”
範昌明醒悟過來,說道:“我倒不想插手,如果能換一個主審法官,這個案子應該並不複雜,之所以連孫明橋都拿不下來,那是因為那個法官有問題……”
廖燕北開玩笑道:“廖聲遠什麼時候任命你兼任法院的院長了?要麼人家憑什麼聽你的?”
範昌明嘿嘿一笑,說道:“所以這件事還需要你幫忙呢……”說完,走過來把嘴湊到廖燕北的耳邊嘀咕了好一陣子。
……
……
大約晚上八點鍾左右,位於江心島南區的一棟豪華別墅裏傳來一個男人大聲的訓斥,伴隨著玻璃器皿摔在地上的碎裂聲。
屋子裏,孫維林身穿睡衣,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在屋子裏快速轉著圈,邱俊和吳迪就像兩個法庭上受審的罪犯一樣耷拉著腦袋。
樓下的動靜顯然驚動了樓上的人,隨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個身穿絲綢睡衣的美貌女人緩緩走下來,走到一半嬌聲問道:“阿林,什麼事如此打動幹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