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氣憤地說道:“原來是你在暗中給陸建民通風報信,否則,他怎麼會跑到東江市……”
唐萍撇撇嘴說道:“你抓住他和東江市公安局抓住他有什麼區別嗎?最後不是照樣要死在監獄裏?東江市公安局說陸建民是自殺,鬼才會相信這種說法……”
盧源點上一支煙,嚴肅地問道:“你跟125襲警案到底有什麼關係,你對這個案子都了解什麼……”
唐萍說道:“這案子我和你了解的一樣多,不會比你多多少,不過,我在這個案子中沒有起多大的作用。
我隻是告訴陸建嶽局裏麵向東江市派了一個工作組,目的是追繳贓款……後來,我在電話裏跟張昆提到過工作組在東江市的辦公地址和小組成員……至於戴光斌被抓的消息,可是你們調查組的成員周玉露向張昆透露的……不過,125襲警案我認為不一定是陸建嶽指使的,根據我的觀察,他似乎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那你以為是誰指使的?”徐曉帆問道。
唐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要不我怎麼說這些事情錯綜複雜呢,也許是孫淦的兒子孫維林暗中指使。
我總覺得張昆不僅僅吃陸建嶽的飯,有時候也吃孫維林的飯,隻是,這件事也牽扯到陸建嶽的利益,即便是他指使的,背後肯定有孫維林的影子……”
盧源有點疑惑道:“既然這個戴光斌也是杜遠誌案的知情者,為什麼孫淦一夥沒有殺他滅口呢?”
唐萍說道:“戴光斌並不是陸建民的人,當然,他和陸建民兒子陸明的關係不錯,可孫維林和陸明也是朋友啊。
實際上,根據我的推斷,當年陸建嶽之所以大義滅親,除了利害關係之外,還有利益關係,隻不過他好像上了孫維林的當。
其實,現在的W市的六星級酒店望江大廈和東江市的望海大廈以前都是陸明的資產,最後卻都落到了孫維林的手裏。
而東江市博源集團的吳法名和陸明還是拜把子兄弟,可他實際上也跟孫維林來往,而戴光斌就像是孫維林派到吳法名那裏的一個黨代表,負責接收陸建民父子的財產,實際上目前孫維林已經控製了吳法名的公司,而陸建嶽隻是分到了一點殘羹剩飯。
所以,戴光斌實際上是孫維林的的人,所以沒必要殺人滅口,要不是他被肖長樂抓獲的話,125襲警案就不會發生。
不過,據我所知,眼下陸建嶽已經有了和孫維林翻臉的趨勢,或者孫維林產生了徹底吃掉陸建嶽的念頭,隻是這兩家互相之間有著太多的利害關係,所以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我覺得陸建嶽此刻突然拋出張昆,一方麵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被逼的無路可走了,另一方麵也可能也是想敲打孫淦父子,目的當然是警告他們,如果把他逼急了,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就在我出事之前,有一次他喝了點酒之後還跟我抱怨過,說是孫維林現在好像是在隔岸觀火,在生意上不但不利用孫淦的關係支持他,反而私下拆他的台。
而陸建嶽是個商人,離開了政府的支持,可以說寸步難行,當然,孫維林絕對不會冒險讓陸建嶽落在你們手裏。
根據我的推斷,孫淦父子兩恐怕又在玩幾年前的那個遊戲,就是想辦法把陸建嶽逼得走投無路,然後把他擠出W市,讓他重新去國外,這樣他們父子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盧源問道:“根據你對陸建嶽的理解,難道他還敢挑戰孫淦的權威?”
唐萍說道:“從理論上來說,陸建嶽不會用雞蛋去碰石頭,可他這個人頗為自負,且剛愎自用,最重要的是心胸狹窄,記仇……
這種性格決定他能忍一時但忍不了一世,何況他自認為孫淦父子有把柄抓在自己手裏,並不敢把他怎麼樣,所以,他有可能會挑戰孫淦的權威……
所以,你和範昌明都是急性子,假如是我的話,就先然他們先鬥個兩敗俱傷,最後再出手,這樣就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了。”
盧源哼了一聲道:“我們是警察,不是政治投機分子,對違法亂紀的現象難道還姑息養奸不成,這一點我們的觀念不一樣,否則,你也不會走上犯罪道路。
你剛才說自己的罪行隻是泄露機密,我看你是避重就輕,你說說,廖木東是怎麼死的?在董家嶺抓捕周玉露又是怎麼回事?你既然主動回來,就必須把自己的事情講清楚,否則,怎麼給你寬大處理?”
其實,唐萍既然決定回來,也沒打算隱瞞什麼,隻是出於一種本能采取了避重就輕的方法,在被盧源識破之後,隻好一點點把自己幹過的事情詳細交代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