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凝香見陸鳴點上一支煙,盯著他問道:“這些天嚐到當陸大將軍後人的甜頭了吧,看你這副疲倦的樣子,肯定借出去不少種了……”
陸鳴紅著臉惱火道:“阿姨,你可不要胡說啊,我可不是那種人……其實,我昨天晚上一直跟阿君在一起,不信你回去問問她……”
蔣凝香倒是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大度地說道:“這是陸家鎮特有的風俗,既然你是陸大將軍的嫡係傳人,有些事情也免不了,不過,要注意跟你打交道的那些女人,不要像個牛犢子一樣,什麼女人都上……”
陸鳴脹紅了臉,心想,這婆娘怎麼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媽的,她也是陸家鎮人,如果再年輕幾歲,說不定也想從自己這裏借種呢。
這麼一想,就偷偷瞥了蔣凝香幾眼,忽然發現,女人在燈光下麵竟然有種說不出的誘惑力,那份成熟和從容的魅力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怪不得自己天生喜歡小媳婦呢,說白了就是喜歡女人成熟的風韻,幸虧自己和蔣竹君有了特殊的關係,否則說不定會被這個半老徐娘迷的神魂顛倒呢。
提起陸大將軍的傳人,陸鳴不禁想起了一樁心事,猶豫了半天忍不住問道:“阿姨,你對本市的官場很熟悉,我向你打聽一件事……”
蔣凝香問道:“你怎麼突然對官場感興趣了?”
陸鳴斟酌了一下用詞,小心翼翼地說道:“前一陣我去山上廟裏麵遊玩,聽說二十幾年前市裏麵有個姓韓領導的母親是那裏的常客,好像是姓周,你知道這件事嗎?”
蔣凝香皺皺眉頭,說道:“二十年前我整天累的賊死,哪有閑心關心這種事……不過,咱們陸家鎮這座寺廟在外麵名氣還挺大,來這裏上香的善男信女還確實不少……”
說著,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小聲說道:“我隻知道你成了陸大將軍的傳人,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前幾天給阿君打電話的時候還問過她,可她說是你冒充的……”
陸鳴心裏把蔣竹君罵了一通,說道:“其實這也是個巧合,我那天去廟裏碰到了一個老和尚,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不過,後來要不是有個盜賊在家裏挖出了一個鐵箱子以及母親留給我的信,我還有點半信半疑呢……”
陸鳴想通過蔣凝香打探自己生母的下落,所以也不想對她隱瞞這件事,接下來把自己離奇的身世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蔣凝香驚訝的合不攏嘴,好半天才說道:“我還一直納悶呢,陸建嶽父子掛著陸大將軍後人的頭銜兩代人了,怎麼就沒有人出麵澄清呢,說實話,我還一直以為你是陸建民的種呢……真是謝天謝地,原來你跟陸建民並沒有關係……”
陸鳴當然明白蔣凝香為什麼會謝天謝地,因為,蔣竹君是陸老悶的女兒,而財神和陸老悶是同父異母兄弟,如果自己跟財神有血緣關係的話,蔣竹君可就真的陷入萬劫不複了。
“我母親隻是毛竹園的一個普通女人,怎麼會跟財神扯上關係呢?”陸鳴怏怏說道,好像有點為母親打抱不平的樣子。
蔣凝香哼了一聲道:“毛竹園的普通女人又怎麼樣?陸家四兄弟哪有幾個好東西,十幾歲就開始糟蹋陸家鎮的女孩子……哎呀,不扯這些事了,你剛才問姓韓領導的母親,是不是想尋找你的生母?”
陸鳴點點頭說道:“我隻是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倒也沒想過去找她……”
蔣凝香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看,你也沒必要去找她,你也不想想,你成為陸大將軍傳人的消息不說家喻戶曉,起碼也是路人皆知,你那個生母如果還活在世上的話,肯定已經有所耳聞,她要是想找你早就來了……”
陸鳴呆呆地盯著蔣凝香,心想,不管什麼時候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都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自己怎麼就沒有往這方麵想呢?
既然連市裏麵的那些小姑娘都跑到毛竹園來“參拜”自己,自己那個生母怎麼會沒有聽說?再說,一個母親如果惦念自己親生兒子的話,即便當時身不由己,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會不想方設法尋找自己呢?
何況,自己現在已經“名滿天下”,她隻要聽說這個消息,馬上就會知道這個陸大將軍的傳人就是自己的親兒子啊。
肯定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個念頭閃過腦際,陸鳴隻覺得悲從衷來,胸中堵得慌,一股感情的潮水湧上心頭,忽然就忍不住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