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老和尚的意思,母親每次上山得到的可不僅僅是果子和酥餅,可那些錢去哪裏了呢,盡管不知道母親從父親那裏拿走了多少錢,但僅僅那塊金條在當時就足以過上小康生活了。
當然,陸鳴並不是懷疑母親收養自己是為了那些錢,隻是奇怪,她既然受到了父親的讚助,為什麼還會這麼貧窮呢?
隻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她把父親給他的錢都存起來了,她顯然是想靠自己的勞動來養活兒子,這也可能是她一直不願意透露自己身世的原因,她這是把自己當成了她的親兒子啊。
陸鳴見老和尚又眯著眼睛想打瞌睡,急忙搖搖他的肩膀問道:“那我的名字是誰起的?”
老和尚又勉強睜開眼睛,說道:“你這名字嘛……倒是你生母的起的……你父親本來想按照家譜的排行給你起名叫……叫陸賢臣……
可你母親嫌不好聽,說是她生你的時候正好聽見廟裏麵敲鍾,於是給你起了現在這個名字……”
陸賢臣?媽的,看來父親還是有點文化,要不怎麼能想得起這種老古董似的名字,不過,這名字還真不好聽,比自己給周玉露兒子起的陸成周還要老氣,還是喜歡母親給起的名字。
“哎,我再給你倒碗酒吧……”陸鳴不想讓老和尚睡過去,於是建議道。
果然,老和尚一聽這個“酒”字,馬上就來精神了,馬上坐直了身子,隻是搖晃了幾下站不起來。
老和尚畢竟上了歲數,想起步行街喝死的陸伯,他也不敢讓他喝得太多,隻是給他倒了一小碗。
結果被老和尚一仰脖就喝了個底朝天,好在喝了這點酒之後,老和尚好像又有精神了,摸出一支煙點上,坐在那裏左右搖晃著,眼看是醉了。
“那我父親……他是什麼時候癱瘓的?”陸鳴問道。
老和尚想了半天,又扳著手指頭算算,不確定地說道:“應該在……在你十幾歲的時候就行動不便了……反正……他被陸家的龜孫子接到祠堂沒多久……就……就死了……我都懷疑是不是他們……害死的……”
陸鳴問道:“那他就沒有給我……留下過什麼……什麼遺言?”
老和尚又慢慢合上眼睛,搖晃著腦袋說道:“什麼……遺言……你……生下你就是……就是他的遺言……”
陸鳴知道老和尚已經精力不濟了,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幫著自己搞清楚了身世之後,竟然對他漸漸產生了好感,想想他這把年紀還如此嗜酒,想必在世之日也不會太多了。
於是搖晃著他的身子說道:“重來……我看你也不要待在廟裏麵了,我接你去城裏……專門找個人服侍你……”
老和尚搖搖沉重的腦袋,口齒不清地說道:“不去……不去……就在這裏……快活……”
陸鳴還不甘心,總想替老和尚做點什麼,於是湊近他說道:“你不是喜歡白天那個婆娘嗎?要不然我安排她在這裏專門伺候你……說不定你也能生個兒子呢……”
老和尚醉眼朦朧地睜開眼睛,盯著陸鳴看了半天,忽然神秘地一笑,口齒不清地說道:“兒子……我早就有兒子了……”
陸鳴驚訝道:“哦,那現在在哪裏……你告訴我,我今後可以關照他,我現在有好多錢呢,今後你再也不用為喝酒發愁了……”
老和尚愣了一會兒,忽然哈哈一笑,抬起手來指著陸鳴,好半天才哼哼道:“就是……你……就是你啊……”說完,一下撲倒在桌子上,隨即就傳來一陣虎吼雷鳴般的鼾聲。
陸鳴站在那裏呆呆發怔,隨即忍不住渾身微顫。
心想,父親和生母的事情他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連那婦人豐腴的身子和方便生養的大屁股都知道,難道他和自己的生母也有一腿?
媽的,自己該不會重蹈蔣竹君的覆轍吧,生母倒是知道了,可別在生父這個問題上成為一筆糊塗賬啊。
人家蔣竹君還能通過抽陸老悶的血搞清楚真相,如果這個老和尚不在了,自己這筆糊塗賬就永遠別想搞清楚了。
想到這裏,心裏竟然產生了一股衝動,幸好手頭沒有工具,要不然真想也從老和尚身上抽點血檢驗一下自己陸大將軍傳人的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