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他頓時就改變了主意,心有不甘地說道:“現在南星是我的女兒,我怎麼能讓她的母親蒙羞呢,這事今後就別再提了……”
陸媛馬上說道:“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哼,你要是利用女人發泄自己對我大伯的仇恨,我就看不起你……”
陸老悶似乎也讚同女兒的話,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你懷疑老大害死了你娘,我看現在下這個結論為時尚早,警察都沒有證據,你憑什麼這麼肯定?”
陸鳴誤以為陸老悶想包庇陸建嶽,氣憤道:“周玉露的話已經足夠證明他有重大嫌疑,不管我媽是誰害死的,他都脫不了幹係,要不然,他為什麼向周玉露打聽我媽關押的地點?”
“既然這樣,警察憑這一個案子就可以要了他的老命,為什麼還跑到陸家鎮來讓丹菲指控他強奸呢?是殺人的罪重,還是強奸罪重?”
陸鳴一陣愕然,怔怔的說不出話,最後勉強爭辯道:“正因為殺人案是重罪,所以警方需要更確鑿的證據……對了,豪客來賓館是你開的,我不信這件事你一點不知情……”
陸媛一聽,跳起身來說道:“哎,你這人怎麼回事?剛剛認了星兒做女兒,怎麼就翻臉不認人呢?難道你上次冤枉我爸還不夠嗎?”
陸老悶打斷了女兒說道:“要說一點不知情也不可能,不過,那都是在事後了……實際上,警察帶了一個女人關在賓館地下室這件事,服務員一開始就告訴我了,我當時還以為是一般的案子,所以根本沒在意……
直到後來聽說發生了命案,這才找賓館的人了解了一下情況,根據朱雅仙的說法,中午的時候,幾個警察帶著一個婆娘在賓館的一個房間問話,其中有兩個警察是當地派出所的……
一直到天快黑了,他們才決定讓那個婆娘在賓館住下來,第二天早晨,那個派出所女警察首先發現那個婆娘死在地下室的一個房間裏。
她找人把屍體移到了二樓的一個房間,然後就來了大批警察,至於那天晚上賓館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
“那個女警察為什麼要把屍體移到二樓的房間?”陸鳴紅著眼睛問道。
陸老悶搖搖頭說道:“這我哪兒知道?”
陸鳴接著問道:“就算你不知道,可凶手進出賓館總應該有人看見吧?”
陸老悶笑道:“你是不是喝醉了?賓館進進出出這麼多人,服務生難道能認出誰是凶手?不過,凶手並不是從賓館的大門進入的……
賓館後院有一道門直通地下室,不過,那扇門常年鎖著,很少打開,那天晚上被人用管鉗把鐵鏈子夾斷了……”
“那這些事警察都知道嗎?”陸鳴問道。
陸老悶說道:“警察當然知道……我也聽說你媽雖然是被人害死的,但是警察負有很大的責任,你不是已經拿了叁拾萬塊錢跟他們達成協議了嗎?現在還提這件事幹什麼?”
陸鳴漲紅了臉,說道:“我不追究警察的責任,不代表放棄追查凶手,一切跡象都表明,陸建嶽很清楚警察在抓我媽這件事上違反了規定,為了阻止我把財神的贓款交給警察,所以就害死我媽,讓我和警察成為仇人……”
陸媛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警察可不是你的仇人嗎?你應該首先找警察報仇,怎麼拿了叁拾萬塊錢就閉嘴了,還好意思說追查凶手……”
陸鳴被陸媛質問的啞口無言,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紅著眼睛憤憤地說道:“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痛,我那時候是什麼情況,別忘了我是個緩刑犯。
如果敢和警察作對,他們就會把我關進監獄,再說,他們一直懷疑我知道財神贓款的秘密,要不是我媽突然死了,他們難道能輕易放過我?
我要是把財神的錢都交給警察,你們還有個屁啊,我替你們陸家忍辱負重,你們竟然還說這些風涼話,你們還有點良心嗎……”
說完,心裏又愧又後悔,忍不住哭起來,還借著酒勁用腦袋撞桌子。
陸老悶瞪了女兒一眼,歎了口氣,等到陸鳴腦袋支在桌子上不撞了,這才說道:“人都已經沒了,何必自尋煩惱呢。
我這個人一向恩怨分明,如果你娘真是老大害死的,你盡管找他報仇好了,既然你是老二的幹兒子,又是南星的幹爹,還是老二遺囑的執行人,我怕不把你當外人,也絕不會替老大出頭……”
陸鳴抬起頭來抹了一把眼淚,恨聲道:“你明知道我現在鬥不過陸建嶽,所以才說這種便宜話,我現在要是用槍指著陸建嶽的腦袋,就不信你會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