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徐曉帆的安排,吳淼和潘浩提前一天到達了唐萍前往參加會議的H市,準備在機場直接將唐萍接到預定好的一個賓館房間暫時軟禁起來,屆時市公安局局長範昌明將親自跟她談談。
然而,出乎預料的是,第二天下午,吳淼和潘浩在H市機場卻隻接到陪同唐萍一起來參加會議的辦公室副主任孫檢,並沒有看見唐萍的身影。
據孫檢說,當天上午他和唐處長一起到了W市國際機場,可在辦理登機手續的時候,唐萍忽然接到了範昌明的一個緊急電話。
她吩咐孫檢先自行前往H市參加會議,她自己則要等到處理完事情之後才能趕過去,就這樣,孫檢就單獨來到了H市。
吳淼一聽,二話不說馬上就給徐曉帆打了一個電話,把情況做了彙報,徐曉帆扔下電話,馬上帶著兩個人趕到了W市國際機場,在機場安全部門的配合下,很快就發現了唐萍的蹤跡。
原來,唐萍並沒有離開機場,而是在孫檢登機差不多二十分之後,以唐誌華的假身份登上了一架飛往新加坡的航班,至此,徐曉帆基本上斷定,唐萍已經出逃了,而且還是一次有預謀有準備的出逃。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剛準備抓捕秦剛,他就在東江市跳樓了,現在還沒有對唐萍動手,她就坐飛機跑掉了……
到目前為止,我們的行動也隻有五個人知道,唐萍怎麼會知道我們要對她采取措施……肯定有人泄密……”
在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裏,範昌明就像一頭被激怒的狼一樣走來走去,盧源和徐曉帆坐在沙發裏低垂著腦袋說不出話。
“我問你們話呢,怎麼都啞巴了?”範昌明見兩人不出聲,好像更生氣了,衝著兩人咆哮道。
徐曉帆憋了半天,說道:“範局長,秦剛跳樓倒也罷了,畢竟,我們暗中調查他的事情唐萍都一清二楚,根本已經算不上秘密了。
不過,唐萍內鬼的身份以及我們準備在H市對她采取措施這件事,目前除了我們三個人也隻有吳淼和潘浩知道,難道你懷疑我們這幾個人中有人泄密?”
“那你怎麼解釋唐萍的倉皇出逃?”範昌明大聲質問道。
徐曉帆猶豫了一下說道:“也許跟陸建嶽被抓有關,她畢竟和陸建嶽關係密切,很有可能擔心老情人會扛不住,所以畏罪潛逃,何況,我們一直不讓她接觸陸建嶽的案子,也有可能引起她的猜疑……”
範昌明聽了沒出聲,就像泄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裏。
盧源嘟囔道:“說什麼都晚了,要怪也隻能怪我們下手太晚,按照我的意思,那天晚上就應該把她抓起來,就關在陸建嶽的隔壁,還不都是你自己心存幻想,非要跑到H市跟她談……”
範昌明一聽,氣得從椅子上跳起來,質問道:“哎,老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是我有意要放走唐萍似的。
既然你有先見之明,為什麼沒有派人監控她,別忘了,你是主管刑偵的副局長,我已經確定她是內鬼了,你就應該對她嚴加監控,怎麼能讓她跑掉呢?”
盧源不服氣地哼哼道:“你說的輕巧,她畢竟是政治處處長,我要是對她進行監控,那豈不是全局的人都知道了,還保密個屁啊……”
徐曉帆早就見慣了兩個上司之間互相吹胡子瞪眼,也不勸,等到兩個人都坐在那裏呼呼喘息的時候,才說道:
“唐萍跑了固然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可她畢竟不是什麼核心人物,不管怎麼說,我們挖出了一個內鬼,就算是打掃衛生了,眼下最要是還是想想怎麼善後,別忘了陸建嶽還在我們手裏呢……”
範昌明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讓自己冷靜了一會兒,說道:“陸建嶽可不是一般的角色,除非拿到他的死穴,否則別想讓他開口。
現在唐萍逃跑,他就更加有恃無恐了,如果,你們沒法說服陳丹菲出麵指控他,最終隻有放人……”
盧源說道:“但是我們掌握的那些口供足以對他立案調查,起碼他涉嫌東江市的125襲警案……”
範昌明說道:“但是證據還是過於牽強附會,即便對他立案調查,那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查清楚的事情,難道你還能長期關著他?到時候他隨便找個保外就醫的借口就可以出去了,眼下W市保他的人太多了……”
盧源氣憤道:“那就關一天算一天,我倒要看看什麼人公開出麵來保他?”
徐曉帆說道:“目前也沒必要太悲觀,我的人還在尋找陳丹菲,隻要說服她出麵指證陸建嶽,兩個罪名哪怕隻成立一個,起碼一年之內別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