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審問完之後,我本打算攔一輛出租車進城,沒想到周警官的車就停在了我的身邊,說實話,當時我還不敢上去,後來她再三堅持,沒辦法,隻好坐她的車進城……可奇怪的是,在車上,周警官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話?”盧源和徐曉帆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
陸鳴見對麵六隻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自己,其中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另外兩雙卻充滿了威嚴,一瞬間,他又體驗到了那種備受矚目的快感。
“其實,這也隻是當時的感覺,現在想想也沒有什麼……”陸鳴好像有意在吊胃口。
徐曉帆恨聲道:“你隻管說,有沒有價值我們自會做出判斷。”
陸鳴一臉無奈地說道:“她當時勸我不要去找工作,說找到工作也不一定保得住……還說財神的兒媳婦就要來東江市辦理公公的後事,勸我不要去見她……”
“就這些?”徐曉帆問道。
陸鳴說道:“難道這還不讓我感到莫名其妙嗎?畢竟,我們是第一次見麵啊,何況,她是警察,我當時可是緩刑犯……所以,所以我當時隻能認為她是……”
“是什麼?是不是以為她愛上你了?”徐曉帆暈著臉訓斥道。
陸鳴不明白徐曉帆為什麼反應這麼大,心想,這婆娘該不會是在吃周玉露的醋吧。嘴裏卻急忙否認道:“我可是有自知之明……對了,還又一次,就是你和她來盧家灣看我的那個晚上……”
徐曉帆瞥了盧源一眼,嗔道:“你把話說清楚,不是去看你,是去傳訊你……”
陸鳴趕忙說道:“對對,你們兩個去傳訊我,當時我準備第二天去討薪,她好像不太高興,臨走的時候還給了我一張名片,讓我給她打電話,最後還……”
“還什麼?”徐曉帆真聽到節骨眼上,沒想到陸鳴又打住了,忍不住崔問道。
陸鳴哭喪著臉說道:“我要是說了,你肯定又要罵我……”
盧源說道:“你隻管說,不管你說什麼,我們都不會怪你……”
陸鳴瞥了徐曉帆一眼,說道:“她臨出門之前,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總覺得那眼神很特別……”
徐曉帆深深吸了一口氣,嗔道:“一個眼神?你是不是在消遣我們啊……”
盧源好像倒是聽出了什麼味道,擺擺手說道:“你別打斷他……”
陸鳴得意地瞥了徐曉帆一眼,好像是故意要氣她似的,然後當著兩位局長的麵掏出一支煙點上,不過,這包煙有點廉價,他沒好意思敬兩位局長。
“從那以後,我們好長時間沒有聯係過,直到那天晚上,我打電話告訴她要來公安局自首的事情……
沒想到當談晚上就有一個陌生女人給我打電話,告訴我母親被你們抓了,當時我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現在我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就是周玉露的母親朱雅仙……”
徐曉帆和盧源對望了一眼,似乎終於聽到他們想聽的內容了。
“這是她後來告訴你的?”徐曉帆問道。
陸鳴搖搖頭說道:“她怎麼會告訴我……那天我在陸家鎮豪客來賓館住了一晚上,沒想到朱雅仙是賓館經理。
我這個人對聲音很敏感,當時第一次聽到朱雅仙說話,就覺得耳熟,後來終於想起了那天晚上給我打電話的那個女人。
不過,當時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就是朱雅仙打的這個電話,不過,有一天晚上,我終於找到了那個公用電話亭,就在距離豪客來賓館不遠的地方……”
“你確定這個女人就是朱雅仙?”徐曉帆問道。
陸鳴點點頭,說道:“我確定……說實話,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有點懷疑周警官了……”
“你懷疑她什麼?”徐曉帆問道。
“我懷疑她可能和我母親的死有關……起碼應該是個知情者……”陸鳴說道。
“那你還跟她一起鬼混?”徐曉帆訓斥道。
陸鳴爭辯道:“誰跟她鬼混了……我就是因為懷疑她,所以才跟她在一起,就是想搞清楚害死我母親的凶手到底是什麼人。”
盧源說道:“曉帆,看來倒是你誤會陸鳴了……”
說完,扭頭衝陸鳴問道:“快說說,你到底有什麼發現?”
陸鳴見盧源這個黑臉包公也開始替自己說話,頓時就興奮起來,編故事的衝動無法遏製,就算他不想編,也由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