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凝香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人說……陸建民之所以東窗事發是因為兄弟反目導致的大義滅親……”
陸鳴吃驚道:“這……這怎麼可能?聽說他們兄弟全仰仗財神才有今天,更何況還是本家兄弟……我倒是聽說財神是因為陳丹菲的父母不願意女兒跟著逃亡,所以暗中告密……”
蔣凝香緩緩搖搖頭說道:“雖然我也搞不清楚其中的奧秘,可陳丹菲父母告密站不住腳……你想想,陳丹菲的父母不過是普通的教師,即便是親家也不一定了解陸建民工作上的事情……
另外,有人說陸建民在東江市乘坐快艇逃跑的事情早就被東江市公安局掌握了,這種事情陳丹菲的父母怎麼會知道,顯然是有人在混淆視聽……”
“那你的意思是他的兄弟大義滅親?”陸鳴不信道。
蔣凝香沉吟了一下說道:“這事誰也搞不清楚,他東窗事發確實很突然,顯然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
說實話,在他被抓的前一個月我們還見過麵,絲毫都沒有看出一點出事的征兆……不過,你還是不了解他的為人……
他這人比較清高,事業發達以後有點自我膨脹,樹敵太多,此外,他兒子陸明和他一個脾性,加上財大氣粗,不把人放在眼裏,自然遭到了不少人的嫉恨。
所以,究竟是誰暗中點了他一炮也隻能是個猜測,但不管怎麼說,能把陸建民弄進監獄,絕對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頓了一下問道:“難道他在裏麵的時候沒有和你提過這件事?”
陸鳴說道:“他好像非常恨陳丹菲一家,也許,他相信是兒媳婦的家人害了他,也有可能像你說的那樣,確實是有人故意想混淆視聽……不過,財神好像挺信任陸老悶的……”
蔣凝香哼了一聲,怏怏道:“他當然信任陸老悶……臭味相投嘛……”
陸鳴見蔣凝香好像對陸老悶恨意未消,於是也就不再去揭她的瘡疤,腦子裏又想起了害死母親的仇人。
現在他越來越覺得陸老悶的嫌疑慢慢消失了,開始懷疑周玉露那天晚上撒了慌,隻是不清楚她的動機是什麼,為什麼有意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到陸老悶身上,現在看來,很可能也是受人指使。
蔣凝香見陸鳴坐在那裏發呆,看看手表,忽然說道:“哎呀,都快十二點了……今晚幹脆不回去了,我先去洗個澡……”
陸鳴驚訝道:“這麼快……那你去洗吧,等一會兒還有話要問你呢……”
蔣凝香瞪了他一眼,嗔道:“我看你是賴上我們母女了……”
正說著,蔣凝香的手機忽然響起來,她從包裏麵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就急匆匆走進了大臥室的衛生間。
不過,陸鳴發現女人臉上泛起了紅暈,心想,這麼晚來的電話,會不會就是她說的那個中間人啊。
雖然蔣凝香已經答應幫自己的忙了,可也不能掉以輕心,眼下她同意跟自己合作主要還是出於警察已經懷疑上她們母女了,並不是真的擔心自己手裏掌握的那點證據。
畢竟,她又不是政府官員,過去了這麼久的證據誰知道對她有沒有約束力,不過,自己主動拿出錢來給她臉上貼金的事情應該不會拒絕,隻是要提防她背後的那些人。
這天晚上,陸鳴和蔣凝香一直聊到深夜,仔細推敲了接下來所有行動的細節,同時,蔣凝香也大概介紹了一下陸家兄弟目前在W市的生意情況,但卻絕口不提財神遺囑中提到過的幾個官場大人物。
而陸鳴也把一些已經不值得保密的有關財神的事情說了一遍,但卻死死堅守著最後的底線,尤其是對那三個小金庫的秘密沒有吐露一個字,說白了,她對這個女人還是缺乏足夠的信任。
……
……
半個月之後,陸鳴和阿龍用螞蟻搬家的功夫終於將財神三套公寓裏麵百分之八十的“貨物”轉移到了三個庫房中,小區這邊隻留下901室一個金庫,其他幾個房間都清理的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通過這次“盤庫”,陸鳴本想把財神的這筆贓清點一邊,搞清楚究竟有多少美金,多少人民幣。
遺憾的是搬運的次數太頻繁,加上阿龍根本不管箱子裏裝的是美金還是人民幣,全部混在了一起。
最終陸鳴隻得到了一個大概的數目,其中美金有五個億左右,人民幣二十個億左右,全部贓款折合成人民應該有五十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