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察試探了一下躺在地上那個男人的鼻息,說道:“還活著……”
盧源興奮地說道:“趕快送醫院急救……”
陸鳴一聽,心裏咯噔一下,手裏牽著的繩子忍不住就鬆開了,心想,怎麼盧局長好像認識這個男人,看他急著搶救的樣子,這兩個人該不會是他的朋友吧,這下可闖大禍了。
“他們兩個闖進我的家……想殺我……”陸鳴趕緊惡人先告狀,可隨即一想,可能性不大,這兩個人分明就是罪犯,除非盧局長跟他們是一夥的。
這時徐曉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盯著陸鳴,驚異到:“這兩個人是你……你抓到的?”
陸鳴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挺挺胸部說道:“是啊,我抓到一個,這個被我打傷以後跑到山上,是我表舅帶人抓回來的……”
幾個警察把那個受傷嚴重的男人抬到一輛車上開走了,盧源衝那些圍觀的人大聲道:“都散開,都散開……”
這時,隻見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女人擠到前麵,先用手裏的相機來了一個四連拍,接著衝盧源問道:“盧局長,我是市有線的記者,請問這是怎麼回事?”
盧源一把揪住陸鳴的胳膊,拖著他就往辦公樓走,回頭衝記者說道:“無可奉告,無可奉告……”
陸鳴好像不願意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扭過頭來大聲道:“是我抓的……兩個殺人犯……都是我抓的……”
徐曉帆在後麵推了他一把,嗔道:“你有毛病啊,難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誰?盧局長這是為了你好……”
隻聽身後有人喊道:“小鳴,我們的賞錢呢……讓我們進去……”
陸鳴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公安局門前的大柵欄已經合上,把水根他們全部擋在了外麵,於是大聲道:“哎,你們也多少給點賞錢啊,好幾個人還受了傷呢……起碼給點醫藥費吧……”
徐曉帆嗔道:“這事有人管,你少操心……”
盧源直接把陸鳴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進門就抓起桌子上的電話呼啦嘩啦撥了幾個號碼,然後大聲說道:“老範,好消息啊,昨天涉案的四名罪犯已經全部落網,對……等你回來再詳細彙報吧。”
陸鳴終於從盧源嘴裏證實了那兩個人是罪犯,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就酸溜溜地暗忖道:不用說,他彙報的時候肯定不會提自己的名字,好在外麵已經有記者知道了,他想隱瞞也瞞不住。
徐曉帆的一雙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過陸鳴,眼神中既有驚訝又有疑惑,這時忍不住問道:“你說這兩個人去了你家?”
盧源指著一把椅子說道:“先坐下,先坐下……”說完,拿出一支煙點上,稍稍猶豫了一下,竟然遞給了陸鳴一支。
陸鳴急忙受寵若驚地接過來,還看看煙的牌子,並不是他想象中的中華煙。
“你說說,究竟怎麼回事……你是怎麼抓住他們的……”盧源說道,然後打著打火機湊到陸鳴嘴邊。
陸鳴馬上湊過去點上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隻見盧源和徐曉帆四隻眼睛都盯在自己臉上,頓時感到無限的滿足。
於是拿出天生的編故事的才能,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從自己晚上被狗吠吵醒說起,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自己如何在千鈞一發之際逃出屋子。
如何潛伏在臥室的窗戶底下偷聽,從而確認了兩個人是殺人犯,然後如何用計謀成功奪槍,不惜代價火燒自己家的房子,一直講到村民們趕到抓住逃跑的罪犯。
其中當然還添加了一些他自己的想象和心理活動,直聽得盧源和徐曉帆臉上震驚不已,至始至終連嘴巴都沒有合上過。
“那你的房子最後燒掉了嗎?”最後徐曉帆問道。
陸鳴一愣,不明白徐曉帆為什麼這麼關心這個問題,隨即似乎明白了,心想,這婆娘真小氣,肯定是擔心讓他們賠房子呢。
“雖然沒有燒掉,可門都燒壞了,你們應該給點補償吧。”陸鳴趁機說道。
“嗯,這個問題不大……”盧源今天似乎心情很好,大方地說道:“和你一起抓罪犯的村民也可以考慮適當給以獎勵……”
“那我呢?我總要比他們多一點吧。”陸鳴說道。
徐曉帆瞪了陸鳴一眼,嗔道:“你這人怎麼就掉進錢眼裏似的,難道錢給你惹的禍還少嗎?連小命都差點丟了,還錢錢錢……”
說完,忽然問道:“那把槍呢?”
陸鳴掀起自己的襯衫,拍拍插在皮帶上的手槍說道:“在這呢……五四式……我隻開了三槍……”
“拿來。”徐曉帆伸手說道。
陸鳴也知道,公安局的人不可能讓他一直拿著這把槍,可還是有點舍不得,問道:“就這麼拿走?”
徐曉帆白了他一眼說道:“怎麼?難道你還想賣給我們?”
陸鳴憋了一會兒,不情願地掏出手槍,說道:“換一把手機總可以吧……”
徐曉帆無奈地搖搖頭道:“哎呀,我真是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