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廣田路公寓中贓款追繳小組的所有成員都聚集在二樓會議室中開會,隻有尹正文在裏麵房間守著監聽監控設備,監聽設備目前還隻針對陸鳴,而監控設備則是針對昨晚抓來關在地下室的戴光斌。
肖長樂好像很興奮,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不時在監視器跟前停下來看看畫麵中同樣躁動不安走來走去的囚徒。
過了一會兒,周玉露從一個房間走出來,遞給肖長樂一份文件說道:“肖隊,家裏的材料發過來了……”
肖長樂接過材料,點上一支煙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專心致誌看起來。
“這家夥好像還沒有找到東南西北,你看,就像是被關進籠子的狼……”潘浩笑道。
趙振山說道:“一看就知道是見過世麵的老油條,不然現在哪有閑心散步,早就軟成一團哭鼻子了……”
王洪文笑道:“他肯定知道我們在盯著他,老尹的探頭裝的還是不夠隱秘……”
潘浩說道:“再隱秘也沒用,這種人什麼沒見識過……你看,這不是躺下了……”
肖長樂收起材料走過來看了一眼,說道:“玉露,你負責每天給他送食物,記住,不允許和他說話。尹正文和王洪文趙振山三個人輪班看守……”
潘浩問道:“頭兒,什麼時候開始審訊……”
肖長樂說道:“先關他三天,讓他靜靜心,打磨一下他的銳氣,這種角色不像小毛賊,突襲審訊不太起作用,必須先摧垮他的鬥誌……”
說著,揮揮手中的材料說道:“家裏麵已經掌握了他不少材料,他本名叫戴曉明,在來東江市之前就在W市留有案底,以為改個名字就能蒙混過關呢,現在看來,他和吳法名說不定是在監獄裏認識的……”
這時徐曉帆說道:“肖隊,目前博源公司肯定已經發現戴光斌失蹤了,不然這麼重要的年會為什麼不參加。
他們要是報案的話,就算盧家灣派出所的張所長沒有把陸鳴反應的情況向上級彙報,可今天晚上陸鳴和那個女記者說的話馬上就能讓他們猜到戴光斌的去向。”
肖長樂不以為意地說道:“我也沒有打算瞞他們,什麼時候被他們知道了再說吧……如果真像焦副局長說的那樣,他們早就暗中調查博源公司的話,吳法名可能都不敢報案……”
徐曉帆說道:“如果沒有陸鳴報案的事情,他們也許可以裝糊塗,但他們看到今晚的新聞之後,馬上就會明白戴光斌可能被抓了……”
肖長樂說道:“那就讓東江市公安局的同行們替我們抵擋一陣吧,隻要撬開了戴光斌的嘴,他們感謝我們都來不及呢……先把他放一放,我們來談談陸鳴的事情……”
潘浩說道:“肖隊,我越來越覺得你對這小子的懷疑是正確的,起碼這小子沒我想象的那麼簡單……”
“哦,你說說,什麼地方不簡單?”肖長樂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問道。
潘浩想了一下說道:“首先,一個剛剛放出來的緩刑犯也太能折騰了,並且警惕性還這麼高,如果心裏沒鬼的話,他怕什麼?”
趙振山插嘴道:“其次,今天他在博源大廈討薪的舉動也令人生疑……按道理,做為一名緩刑犯,夾著尾巴才對,難道他就不怕鬧出亂子被收監?”
吳淼說道:“這下好了,這小子成名人了,電視台那個記者也有問題,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陸鳴的代言人似的,雖然話說的模棱兩可,但分明是指有人在誣陷陸鳴……
我看網上開始有人替他鳴不平了,公開說社會上有人暗中覬覦財神的贓款,這讓我們的追繳工作陷入被動……”
肖長樂好一陣沒說話,良久才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不光是你們小看了這小子了,連我都要對他刮目相看,看來,背後有高人指點啊……這次戴光斌被抓好像在他的算計之中。”
“高人?肖隊,你覺得陸鳴已經跟什麼人接上頭了?”徐曉帆問道。
肖長樂點點頭說道:“陸鳴無論是在看守所的表現還是剛出來時候的表現,給人的印象都是謹小慎微的感覺……
他之所以能識破吳淼的跟蹤,最多也就是證明他敏感細膩,心懷鬼胎,可還不至於主動出擊,從今天他的表現來看,明顯背後有人授意,很顯然,他被開除失蹤的那三天時間裏肯定接觸過什麼人……”
周玉露謹慎地說道:“我覺得也不排除他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昨天晚上我和曉帆去他的出租屋,發現他的晚飯隻是開水煮青菜,連點油水都沒有……可見那筆工資對他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