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竹君說完,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陸鳴,就像是要從他的反應來驗證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結果,她似乎看到了某種讓她興奮的東西。
蔣竹君並沒有就這個問題深究下去,而是馬上換了一個話題,一臉悲憤地說道:“我的預感是不會錯的,我爸是被人謀殺的這一點不容置疑……
我要找出幕後的黑手,找出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同夥,也讓他們嚐嚐鐵窗的滋味,讓他們也體驗一下被判死緩、無期徒刑的折磨……”
陸鳴聽了蔣竹君的話覺得有點奇怪,心想,她不過是財神的私生女,從小又沒生活在一起,看上去好像感情挺深啊。
報仇?她現在都已經不是警察了,還怎麼報仇?如果讓別人知道她和財神的父女關係,結局說不定比自己還慘呢。
“那你打算怎麼做?你爸跟你提到過什麼人嗎?”陸鳴問道。
蔣竹君搖搖頭,說道:“我爸就擔心我被扯進去,所以什麼都不告訴我,要不然,他也不會重用你了……”
陸鳴又是一驚,急忙道:“你爸重用我?他沒讓我幹什麼啊。”
蔣竹君哼了一聲,嗔道:“你別把人家當傻瓜,你們兩個偷偷摸摸私下做的事情,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住我……
算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強求你,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去做好了,不過,你可要小心點,萬一被警察或者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發現你跟我爸的贓款有牽扯的話,就憑你這點道行,到時候不死也要掉層皮。
所以,從今以後要小心行事,遇到什麼問題盡量跟我商量一下,雖然我已經辭職了,可在這座城市還有不少朋友,關鍵時候也能幫點忙……”
陸鳴總覺得蔣竹君一直圍繞著財神贓款的問題轉來轉去,雖然沒有直接觸碰,可總是在撓癢癢似的,給人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以至於沒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蔣醫生……”
陸鳴咽了口吐沫正想說話,隻見蔣竹君白了他一眼,嬌嗔道:“還這樣叫人家?”說著,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扭捏道:“以後就叫我竹君吧……要不然叫姐也行,反正人家比你大……”
陸鳴頓時腦子又犯迷糊了,隻覺得自己跟這個女人越來越親近了,因為,即便是跟她在床上纏綿的時候都沒有叫的這麼親熱。
“啊……我的意思是……你爸出事前就沒有跟你提過贓款的事情?”陸鳴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
蔣竹君嬌聲道:“人家剛才不是說了嗎?我爸一直擔心我被卷進去,怎麼會跟我說這些……不過,我倒是真的偷偷問過他這個問題,你猜他怎麼說?”
陸鳴搖搖頭說道:“我怎麼猜得到?”
蔣竹君白了他一眼,幽幽說道:“他說‘我自己因為錢都成了這個樣子,怎麼還能讓你步我的後塵?你還是跟你媽安安穩穩過日子吧……’
我知道,他是擔心我被扯進去,尤其是擔心有人發現我們的父女關係,再說,他也知道,我們母女並不缺錢,不過,他還是告訴我,一切他都已經都安排好了……”
頓了一下,苦著臉補充道:“其實,我的情況跟你差不多,我爸為了保護我,有時候刻意跟我疏遠,盡量不跟我說話,他在監管醫院待了好幾年,可跟我說過的話用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聽了蔣竹君這番話,陸鳴心裏似乎豁然開朗,心想,這就對了,財神肯定是怕女兒受到自己的牽連,所以,盡管有這個機會告訴她贓款的秘密,但卻保持了沉默。
最終選擇了自己這個看似跟他無關,卻又能牽動他某根神經的陌生人,當然,他肯定也預見到自己也會受到懷疑。
但他卻願意賭一把,賭注當然是自己的堅強意誌和聰明才智了,不用說,郵件裏肯定會有關於蔣竹君的內容,那些錢自然也有她一份呢。
“財神本來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陸鳴似感慨地說道。
蔣竹君仔細看看陸鳴的神情,嗔道:“什麼沉默寡言的人?他以前可不這樣,我媽說他可幽默了……
哼,要是你被判了死緩,難道還有心思整天喋喋不休?看看你自己,一個小小的緩刑就墮落到整天泡在錄像廳看黃片了,要是被判了死緩,多半也會自殺……”
陸鳴爭辯道:“誰整天泡在錄像廳了?昨天晚上沒有趕上末班車,隻是想找個地方睡覺來著……”
說完,忽然感到一陣委屈,心想,為了你們父女的事情,你可不知道老子被折磨成了什麼樣,看來財神選定自己做遺囑執行人也沒安什麼好心。
如果真是什麼好事的話,他為什麼不跟自己的女兒玩這場遊戲?還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可能的犧牲品?
不過,話也不能這麼說,起碼人家信任自己,再說,也不會白幹啊,財神不是說過嗎,能讓自己脫胎換骨呢,就怕到時候被人折磨的脫胎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