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還沒有回答,王院長插話道:“也許,你並不知道財神想自殺,畢竟,這種藥本身就是治療冠心病的,你也不知道這種藥能夠吃死人,但是這個藥肯定是從你手裏流進號子的……
隻要你老老實實說出實情,我們就當做你是上當受騙,可以考慮從輕處理,但是如果你不老實交代,一旦我們查出來的話,你就別想緩刑了……”
陸鳴有種想笑的感覺,心想,王大麻子簡直就把自己當成了不懂事的小孩,看他的智商也沒有多高,怪不得會被財神玩弄於鼓掌之中呢。
陸鳴裝作一副冤屈的樣子,說道:“領導,我隻是發藥的,醫生配什麼藥,我就發什麼藥……並且,每次都有護士在一邊監督著病犯吃下去,陸叔的死怎麼能怪我呢……我連什麼叫地高辛都不清楚……”
這時,那個穿著警服的陌生男人開口說道:“陸叔?你跟他關係走得很近吧?”
陸鳴當然明白他想把自己往哪個方向引導,辯解道:“我把比自己年紀大的男人都叫叔,不信你問問九號的趙叔……”
穿西裝的男人噴出一口煙說道:“陸鳴,你可要想清楚了,聽說你剛剛被判了緩刑,如果你不老實交代,我們隨時可以終止你的判決生效……
我們知道,你救過陸建民的命,也是他把你調到了五號,聽說你一直吃小灶,都是陸建明為你買單,你是跟他最接近的人,難道你對他的自殺一點都不知情?”
陸鳴基本上已經斷定,這些人隻是在嚇唬自己,根本沒有任何證據,隻是看自己年輕,想從自己這裏套點有價值的信息。
他隻堅信一點,隻要他們沒有證據,就算暫時不會釋放自己,但也不能無止境地把自己關下去,法院的判決也不是輕易就能改的。
何況,捫心自問,他確實不知道財神會自殺,否則,說不定會向管教報告呢,畢竟,他也不想讓財神死掉。
“領導,我不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反正我確實不知道陸叔自殺的事情,我以前救過他,如果知道他要自殺的話,早就報告了……
前幾天,王院長給我安排了一個任務,讓我單獨跟陸叔接觸一次,我當時就說了,陸叔從來不跟我說話,號子裏的人都知道,他之所給我訂小灶,可能就是因為上次鮮血的事情……”
王院長不耐煩地打斷陸鳴的話,說道:“那你說,陸建民的藥是誰弄進去的?”
陸鳴知道王大麻子急了,心想,從剛才曾強和王東海的對話可以聽出來,王大麻子肯定拿過財神的好處,要不然他怎麼這麼聽財神的話,不僅把自己調到五號,還讓自己出來打雜。
正如王東海說的那樣,他其實也有嫌疑,那些藥說不定是他給財神的。
不管怎麼樣,上次自己用800CC血保住了他的烏紗帽,這一次這個院長多半是當不成了,間接等於被財神害死了,現在他是打定主意要找個替罪羊呢。
“王院長,我怎麼知道誰把藥帶進去的……我又沒你說的那種藥,就是想給他也找不到啊……”陸鳴一臉無辜地說道。
這時,那個穿警服的陌生人湊到王院長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王院長又湊到穿西裝的男人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後衝陸鳴擺擺手說道:“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想起了什麼馬上向我們報告,這可是關係到你能不能出去的問題……”
陸鳴出去之後,監管處長陳偉說道:“看來事情出在我們內部,這個人不是醫生就是護士,隻有他們能夠打開藥櫃的門……”
肖長樂說道:“這樣一來事情就複雜了,這個人明明知道陸建民要自殺,卻出手幫助他,且不說他的冷血,起碼這裏麵有重大的隱情。
我看,這個人要麼是收受了財神的賄賂,要麼就是財神死了對他有好處,甚至有可能跟失蹤的巨款有關係……”
“但這個人會是誰呢?平時哪個醫生或者護士跟陸建民走得近?”陳偉問道。
文濤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說道:“這就不好說了,醫生和護士跟他接觸也是正常工作,並沒有發現誰跟他有不正常的關係……
不過,我認為藥肯定是醫生或者護士直接傳給陸建民的,不可能通過病犯,因為多了一個中間環節反而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