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微微皺眉,道:“宿命?”
鬱帶衣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一想到這些,他的心情就變的無比沉重。
艾麗道:“從你的口氣我能聽的出來,這樣的宿命似乎並不是一個好的宿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很疑惑,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呢?”
鬱帶衣哈哈一笑,道:“兩個原因,其一,既是宿命,那它就是無法阻止的!至少不是我一個凡人所能阻止的!其二,我所說的宿命未必就是不好的結局!而在這宿命還沒有到來之前,公子所要做的就是戰鬥,這不是與人鬥,而是與天鬥!隻有不斷的戰鬥,他才有可能改變原本延續了數萬年的宿命!所以,我不僅不會阻止他,相反的,我還要盡我所能的去幫助他!你們西方世界也好,有去無歸的冥界也好,其實,越是凶險的地方就越有改變宿命的契機!”
山風輕來,吹起艾麗滿頭金發飄揚,因為鬱帶衣的激昂,她的眼中似乎也燃燒起希望的光芒。但無論如何,她對鬱帶衣的話語以及林小七的選擇始終不能有一個很明晰的認識,因此,她輕輕歎了一聲,喃喃道:“我有些迷惑了,但是你這麼一說,我倒多了些信心……與天鬥嗎?唉,我又何嚐不是呢?”
石山頂上,輕衣閣邊,艾麗心思悠悠,鬱帶衣心中亦是別樣滋味。但與此同時,林小七與修格在地牢中卻有另一番的景象。
現在的地牢已非往日那般陰森潮濕的景象,原本就相當開闊的地牢經過一番修整,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看上去相當奇怪的地方。地牢中央擺放著一個碩大的石桌,桌上各式器皿亂七八糟的放著。這些器皿有陶瓷的,有金屬的,還有西方大陸才有琉璃瓶。而在石桌的正中,一個鐫刻在某個金屬結構上的魔法陣正吞吐著氤氳的五彩煙霧,此時,林小七和修格正兩眼通紅的盯著這個魔法陣,兩人都是蓬頭垢麵,眼睛充血,也不知幾天幾夜沒睡了。而在地牢的其他地方,更有各類奇異的材料四處堆放著,比如什麼萬年的海蛟骨,深海的藍金沙,又如什麼可在黑夜裏發光的石塊,脫離土壤但卻可以依靠可吸收動物的血液繼續生存的古怪花卉……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從離焰島和婆娑島弄來的,在修格答應林小七替他打造傳送陣後,林小七便做主將這個地牢改造成修格口中的實驗室。而這也正中修格的下懷,因為除了傳送陣之外,作為東西方大陸唯一可以製造天器的製器師,在看到逍遙島上有如此豐富且怪異的材料後,他並不想隻單純的打造林小七所需要的傳送陣。他心中清楚,在不久的將來,當他再次回到西方大陸時,他在逍遙島上所做的所有努力都將得到回報!
林小七與修格有著同樣的心思,當然,他的視線所至之處遠遠超過了修格。他建造這個實驗室的目的除了最大限度的壓榨修格的所學之外,同時也是給他自己提供一個驗證那些古怪記憶的機會。因為修格的出現,他知道了這世界上還有一種與東土煉器並不相同的製造法器的方式。而在他的睡夢裏,這種煉器的方式並沒少出現,不過因為他對此幾乎是一無所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所以必須要有修格給他實踐上的引導。由此,林小七也暗自猜測著,曆代的大周天劍宿主裏,必然有一個西方大陸上的人。
修格起先並不讚同林小七的加入,作為一個導師級的製器師,他並不喜歡工作的時候有外人在場。因為這樣一來,他很難集中心思進行自己的工作,同時,有很多外人從未企及到的秘法也將麵臨泄密的可能。但強龍難壓地頭蛇,在林小七一再堅持下,他隻得答應了這個無理的要求。剛一開始,修格隻做不說,他心想這林小七雖然聰明,但終究是東土之人,對西方製器煉金可說一竅不通,隻要自己不多嘴,有很多東西他看了也是白看。他絕不相信單憑看上幾眼,林小七就能獲悉他窮極一生才弄明白的製器煉金當中最高深的奧義!
但林小七卻讓修格領略到了什麼叫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