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無病笑道:“好了,好了,別扯這些了。真要說起來,這頭是你砍的,皮是你剜的,少爺我好歹還給人挖了個墳……得了,話回正題,咱們說正經的。你說的也有些道理,這牌子裏似乎是有些古怪,不過,它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呢?”
林小七道:“你看見這上麵的紋路了嗎?這些花紋的走向毫無章法,沒有一定之規,而且忽陰忽陽……”
古無病道:“你等等,這忽陰忽陽是什麼意思?”
林小七解釋道:“這意思就是指這些花紋雖然在一條線上行進,但卻忽凹忽凸……”
古無病一拍桌子,道:“著啊,莫非這是一把鑰匙不成?”
林小七奇道:“鑰匙?”
古無病點頭道:“不錯,你瞧這些花紋忽凸忽凹,若是有與之相反的花紋,豈不正好契合?如果陰陽契合,便渾若一體,有些機關的設置豈不正是這樣?所以說,這塊銀牌是一把鑰匙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林小七略一思索,道:“不錯,確有此可能。”微微一頓,他盯著古無病,又笑道:“不過它若真把鑰匙的話,小胡,你且來猜猜,這鎖又會是在哪裏呢?”
古無病嘿嘿笑道:“你休來考我了,它若真是把鑰匙,又藏的如此隱秘,說不得咱們又有地方可去了!”
林小七笑道:“你這廝果然聰明,一點即透,依我說,等西駝之事完結,咱們就去赤目的老窩看看。想那七星崖地勢險要,普通人根本就沒可能進入,而且赤目也必定會設下禁製,法力一般的修道者也不大可能破解進入。如果這銀牌真是進入七星崖的鑰匙,那麼就說明赤目的老窩必然還有要緊的東西藏著……嘿嘿,也不知咱哥倆今年走的是什麼運道,竟然連連碰上好事!”
他說到這裏,忽又想起一事,又接著說道:“對了,小胡,赤目在七星崖布下的禁製必然有些門道,咱們不可不防。我有戰甲護身,想來不會有什麼事,你且將他那本秘典多翻翻,修得他的魔功,進入七星崖肯定如履平地,也算多了門保命的本事。他這秘典雖屬魔道,但你本就屬妖,習來想必事半功倍。”
古無病點頭道:“我正有此意,如果不修魔道,也可惜了赤目留給我的這些魔靈器……”他頓了一頓,又道:“對了,你的那白師兄怎麼辦?幾年沒見,難道就不想和他敘敘舊嗎?”
林小七笑道:“敘舊是自然的,隻是明日尋得他後,你不準說起今日之事。這老白和那軒轅老頭一個德性,最重禮儀倫常,要是知道他這‘師叔’是我扮的,非得去我師姐那告狀不可!我天地不懼,獨怕我那師姐,被她知道了這件事,三年之內,我且是不敢見她了……”
古無病嘿嘿笑道:“小七,你什麼時候見你師姐,可別忘了叫我,不瞞你說,當初認識你後,我本不欲與你結交的。後來聽你說自己是從玲瓏山下來的,所以我才……”
林小七冷笑道:“死狐狸,但有我林小七一口氣在,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你也不瞧瞧自己這付德性,我就怕你見了我師姐後,方才知道自己齷齪,會忍不住拿劍抹了脖子!”
古無病卻輕歎了口氣:“你這話我也曾聽人說過,唉,若真是這樣,我古無病必定欣然赴死,絕不佳人!你要知道,我狐族之人雖是妖道,但最慕完美,尤其是天地靈氣彙聚一身的絕世佳人,但能一見,便是死,那也是得其所哉!”
林小七瞧著古無病陶醉的模樣,心中卻是一陣惡寒,道:“罷了,罷了,有機會領你去見就是,千萬不要再來惡心我了!”
古無病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笑道:“如此,有勞林兄了!”
林小七罵道:“呸,呸,你這死狐狸,修了幾百年了,卻來叫我為兄,莫要折了我的壽!”
古無病正色道:“話可不能這麼說,我雖然為狐數百年,但終是為獸,靈智全無。而我修成人身二十載不到,按年歲來說,咱們正是為兄為弟的同庚。”
是夜,兩人飲茶笑鬧,及至天曉方才小睡片刻。
第二日醒來,林小七依舊是扮了道士的模樣,與古無病一起在鹿啄城內的大小客棧找尋白悠然的蹤跡。但一直尋到傍晚,卻沒能找到白悠然。林小七心中有些焦慮,他知道白悠然受傷不輕,怕他再遇什麼麻煩,不由暗自後悔,責怪自己昨日應該現身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