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失敗了!”
一道不甘的聲音從沈曜的嘴裏吐出,感受身體內毫無改變的元力,攤放在腿上的手掌猛的緊握起來,指甲深深的刺進手掌之中,殷紅的血滴順著指尖不停的滴落下來,帶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少年靜靜的看著手指的血滴緩緩的滴落,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引元入體了,果然和以前一樣,都是將自己弄的無比的狼狽,最後灰溜溜的結束。
伸出有些破損的衣袖,擦拭著臉上還在滴落的汗漬,猛的從地上站起,拍了拍光潔的額頭,臉上出現一絲慌亂,“差點忘記了,明天就是父親的生日!”
邁開有些顫抖的雙腿,準備向著山下走去,這或許已經成為他的一種習慣,每月都要爬上這山巔,在山頭盤踞,引入元力,鍛煉體魄,可每次都是以失望告終。
武道修煉首先要引元鍛體,所有到達淬元二重天的武者都要感受外界的元力,從而進入身體,將脆弱的經脈,骨骼進行鍛煉,變得寬闊堅韌,為凝聚元力打下基礎,這看似簡單的一步卻將無數孩童拒之千裏。
淬元共有九重,到達第二重後用元力淬練,隨著每一重的增加,不但體內的雜質能夠慢慢的排出,力量和速度也是近乎成倍的增加。
沈曜早在兩年前便能感應元力,可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外界的元力引入體內,身體之中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排斥著外界的元力。
然而這個世界是以武力為主宰的殘酷世界,強橫的實力可以顛覆一切,一切秩序都是為弱者製定的,開山碎石,翻江倒海,對於強者隻是一個翻手間,弱者隻有仰視的分,庸庸碌碌的度過短暫的一生!
“嗯...!”
沈曜發出一陣悶哼,眼前一黑,跌落在了地上,由於過度的饑餓和能量消耗使得少年差點暈厥過去,從山腳爬到山頂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來說已經是一種極高的挑戰,再加上感應元力,體內的能量也是被盡數消耗完,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是依靠頑強的毅力。
沈曜費盡全力睜開雙眼,尋找裝有食物和水的包袱,眼睛隻能迷成一條小縫,可視範圍隻有一尺之遠,沈曜的神情有些恍惚,再加上如同盲人一般的視力,必定十分的困難。
身體重重餓顫抖一下……
“簌!簌!”
沈曜的的耳邊不斷的有淩厲的風聲傳來,這風聲使得他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刺得生疼,迷離的雙眼猛的睜開,抬頭望去,山巔距離自己已經有十幾丈,少年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他從山巔跌落而下了。
費力的將頭轉動,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如同脖徑上灌入鉛液,身體還是在不停的下落著,山巔凸起迅速的消失在視線之中,然而地下深不見底,沈曜仿佛一根孤零零的毛羽,在空氣中無力的飄落,隻是速度要快上數倍。
少年的呼吸變得愈發的粗重起來,往事不斷的從腦海中湧現而出,沈曜深陷在手掌裏的指甲再次深深的插入,劇烈的疼痛使得少年清醒了幾分。
他看到了一道偉岸的身影在慢慢的轉過身來,眉頭之上帶著一絲絲期待,盡管沈曜已經失敗了無數次,但就是眼前的男子讓穆清不斷的站起來,一次次的鼓勵著他,就算備受嘲諷,也是沒有絲毫的怨言。
沈曜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道身影正是沈曜的父親沈崢,當偉岸的身影如同泡沫般消散後,一道少年的身影閃現,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比沈曜高出一個頭,黑色的長發隨意的,身體修長,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桀驁不馴的笑容,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進入他的眼中。
“沈鶴!”
沈曜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平靜安逸的眸子頓時變得凶惡起來,能夠一次次的麵對無盡的嘲諷和譏笑,但無數次的從失敗中堅持,除了大部分是毅力使然,還有部分是來自這道身影,他已經深深的刻進沈曜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