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夜間的溫度是很低的,尤其是這原始森林的深處。常年的沒有陽光照射,環境的潮濕,四周還有一股黴味。涼風刮過,帶著腐朽的味道,就如地獄般的陰森恐怖。
樹梢,貓頭鷹立睜著漆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已然陷入黑幕的森林,不時的咕咕叫起,似在嘲笑有人為什麼做著最後的送葬。
遠處,慢慢的刮起了一陣陣風,樹枝搖曳,嗚嗚咽咽的,好像有人在哭,又好像是有人在笑。
這方天地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裏,天際像張著血盆大口,好像要吞噬著這一切,又好像裏麵隨時會跳出滲人的東西。
此時,久違的月亮也冉冉升起。
草坪上,一個瘦弱的孩子雙手撐著腦袋,觀察著這一切,冷眼看著遠處的小草在風中搖曳。他們是在害怕嗎?孩子睜著的眸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似乎正仔細的研究著這一切,又或者是發現了一個很好玩的事兒。
“唰??????唰??????”
“嚓??????嚓??????”
遠處傳來不真切的聲音。
又有人來了嗎?孩子的眸光移向遠處,在月色的襯托下,那雙流光溢彩的墨色瞳孔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半響,樹林裏又恢複了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還有那不真切的“唰嚓”之聲仿佛已銷聲匿跡。隻有空蕩蕩的、帶有絲絲血腥味的空氣中不時的擴散著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紮,也似乎是臨死前的艱難求救。
突然,烏雲將月亮遮住,似乎在進行最後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樹林原有的張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顯得那麼頹然無力。忽然,有一絲光從夜空中射穿,映在了一隻鳥的瞳孔中,而後,烏雲慢慢的開始退出天空,一點一點的將月亮呈現,揪著遠處不斷跳動的人的心??????
那月亮是??????
紅色的,泛著鮮血的紅色??????
妖冶魅惑??????
“嗷喔??????”
在離孩子不遠處的地方,幾匹凶猛高大的白狼迎著天上血紅的月亮在嚎叫,不時的齜牙咧嘴,露出尖銳而鋒利的獠牙。似在對遠處那行人的行為表示不滿,又似乎在宣布自己的領地!
“青麵,獠牙,魘魁,檮杌、獬豸、饕餮、朏朏、諸犍、慶忌。你們過來呀!”那孩子笑著招了招手,清脆的女童音,十分悅耳動聽聽。“別看了,我冷??????”
“嗷喔??????”
狼匹待在原處,在月色下發紅的眸子隻是看著女童,並沒有行動,當女孩狠狠瞪了那狼群一眼,才有兩匹狼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小女童。
“還是青麵和獠牙最好了。”小女同晃動著小手臂,伸手抱住了其中一匹狼的肚子,而被抱住了的狼匹也是溫順的半躺了下來,絲毫不複剛剛嚎叫時的凶悍模樣!
“饕餮,你今晚肯定吃多了!”小女童又指著抱著的其中一匹狼,看著鼓鼓的肚子,嫌棄的說到。
聽到小女童的聲音,叫做饕餮的狼嗚咽一聲,掙脫了小女童的懷抱,邁著高傲的步子慢慢的遠離小女童,在小女孩的周圍走動。
似乎在抗議著小女孩給他的定義。
小女童看著那饕餮撇撇嘴,咧嘴而笑。而饕餮巡視一圈,才在小女孩的另一邊躺下,那高傲的模樣,宛如一個強大的君主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地!
“睡覺了,好冷!”小女孩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躺進了一匹狼的肚臍下,而另一匹狼自然的覆上小女孩沒有被遮住的另一半。一氣嗬成的動作,仿佛演練了千百遍。
而離小女孩的數裏外,一個衣衫襤褸到幾乎可以用裸露來形容的男子正在極力的向前奔跑著,握在手裏的短劍不斷顫抖著,一路奔來,身上的血也是順著眾多細微的傷口不斷的往外湧流,搖晃的身軀似乎下一秒就會倒下,而他,還咬著牙向前奔去!因為他此刻不能倒下,他還有任物沒有完成,他必須咬牙活下去。
他的身後,還有五六個人同樣在疾速奔跑。
“大哥,我們休息一下吧!”稍微跑在後麵的男子停了來,氣喘籲籲的說道:“那席楓肯定跑不了多遠,他受了那麼重的傷,倒是我們隻需按著這血跡去尋便是。”
“是啊,大哥,五弟說的是。”另一個男子見有人率先開口,也是氣喘籲籲的看著前麵的人。“而且這鬼魅之森,邪乎的很,我們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也好!”最前麵的男子說道:“原地休息十分鍾。一定要抓到席楓,不然不止我們,就連主上都會出事的。”
“原來如此!”有人點點頭。
怪不得老大會冒險踏進這鬼魅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