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聖女(1 / 3)

沙原之上,顧勝瀾五指朝,雙膝盤曲,表情肅穆,此時他已經動了真怒,即便對手如何強大,也一定要過上一手了,否則的話,自己在這南荒之上無論做什麼不是都要讓人知道了。

此時他凝神問心,將一道道神識如同絲線般遣出,逐漸密集成網,向這追蹤自己的人包圍過來,自從現了這個人的存在,顧勝瀾還是第一次如此堅決的反抗。

那個追蹤的人想來也是沒有預料到會是如此,立刻如同蛇一般的向後急的閃退,以恐被顧勝瀾的神識鎖定。

須知道這種念力上的爭鬥最是凶險,一個不慎就會導致功力盡喪而魔火焚心,想來是這個追蹤的人也是不願意與顧勝瀾如此正麵對決,眼見著顧勝瀾的神念鋪蓋地而來,隻得以退為守,不與其正麵接觸。

顧勝瀾卻哪裏管得了許多,入了南荒之後,屢屢受氣,此時已經是怒火積壓了,暗想此時若不做個了解的話,那日後必然更成後患,不定就再沒機會來給自己反擊了。

如此一來,那凝在他神海之中的力量若密網一般鋪蓋而出,直鎖那侵入的神念,要知顧勝瀾與神念的掌控已經到了遊刃有餘的程度,否則當日林破念也不會一招之下既吃暗虧,此時他抱著一搏之心全力反擊,即便是這暗中之人如何了得,也不得不忌憚。

此時那人的神念就如同毒蛇回穴一般,以閃電般的度急向後湧退,而顧勝瀾的神念則若潮水一般湧上去,隻要能捕住一點,顧勝瀾就可以將其鎖住,即便仍無法得知是什麼人,至少可以摸一摸底細。

如今這兩人比的,就是對神念的掌控與強大,誰更熟悉一些,誰的念力更強大一分,便有足夠的優勢來戰勝對方。

在顧勝瀾對麵的那神念,雖若潮水一般的在急退,但卻仍若毒蛇一般的不是吐著信子,伺機反擊,且在退卻之時候將殘念布下,使得顧勝瀾神念湧來之時,竟生出重重幻象來,若非心神堅定之人,早就被這紛亂而來的幻象而混雜再沒有追擊的能力了。

此時顧勝瀾那念力,已經轉成了一點,再非那鋪蓋地之勢頭,而宛若紅蓮神兵一樣,劈堅斬韌,如同針尖麥芒一樣的,直鎖那人神念之中退去的一點不鬆,任憑腦海之中幻象連連,而不有絲毫的動搖。

就這樣一個退,一個追,在這荒原之上,任誰也想不到那虛無的世界中竟有如此激烈的一場角逐。

隨著時間與距離的拉伸,顧勝瀾終於生出了一絲疲憊之感,在這念力的決鬥中,是沒有空間這一法的,若你足夠強悍,完全可以將念力無限製的延伸,但人力終有窮,即便是顧勝瀾體內潛藏如此強悍的精魄,也在這樣的角逐下感覺到了疲憊。

看來這一次又無法將其捕捉了,顧勝瀾竟生出了一絲懊惱之心來,未曾想自己全力一擊竟也會無果而返,他實在是想不出對手到底有多麼強悍的實力,在自己連番的追擊下,竟仍然是遊刃有餘不落敗象。這個對手實在是太過可怕了。

那人的念力終於消失在了自己的感覺當中,顧勝瀾歎息了一下,隻感覺心頭一陣的疲憊,知道是因為自己剛才全力追擊才會如此。

他抬頭看看空,此時已經是傍晚,溫度漸漸的冷了下來,如此一鬥,他已經無法如平常那樣大麵積的以神識來搜索那女子的方向,而勢必要息片刻了。

這段時間怪事連連,讓顧勝瀾頗有些應接不暇,而最古怪的要數之前所見到的那個儀仗隊伍了,那篷車之中,顧勝瀾在絲紗卷動的一瞬間,竟似看到了一個相當熟悉的麵容。

那便是華笙,自己曾經在都穀的師姐,斷了自己一條胳膊的師姐……

隻不過如今而來,顧勝瀾幾經輾轉,早已經看淡了許多,那斷臂的仇早就不放在了心上,隻是顧勝瀾想不明白,她怎麼會跑到這南荒來,這中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曲折。

不管怎麼樣,顧勝瀾都無法置之不理,當年少年輕狂,其實終究與這個師姐沒有什麼大的怨恨,而被其斷去一臂,卻也似有些無奈了。

陽光終於匆忙的走下了山頭,而換上了那冰冷的黑夜,這南荒之夜,溫度會驟然下降,與白那熾熱的陽光形成強烈的反差。

顧勝瀾在周圍布下法陣,是法陣,到不如是氣息所形成的一道道漩流,若有人一旦靠近,他會有所感應,另外還有神獒守在旁邊。

他長吸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經過之前那一次偶然的境遇,顧勝瀾現在那上,總有幾顆星星是與自己遙遙相對的,似冥冥之中有著必然的聯係一樣,而顧勝瀾在這深夜之中,以此辦法通過冥想來恢複充盈的神力,總會比白要好上很多。

沒有極大的神念,是無法在這荒原上找到華笙下落的,顧勝瀾將全身各處舒展開來,以通蒼穹,初始時沒有半點的感覺,待雖著時間的流轉,忽然靈之處一陣清明,宛若撥雲見日一樣,顧勝瀾似乎又看到了那晚上所看到景象一樣,周圍的一切全部消失,整個空間一片的虛無,隻有那一個個偌大的物體懸在這虛空之中,永恒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