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左右,除卻其他五位院主,竟再無一人,都穀其他幾位長老,竟無一人在左右。
顧勝瀾忽然從心裏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來,隻感覺這大殿之上竟有些不可思議,他眉毛緊縮,雙眼緊緊的盯著端坐在上麵的林破念,似要看出點門徑來。
華青雲此時朝上麵拜伏一禮,又退在了一旁,竟也是一句話不,整個大殿之上竟陷入到了沉寂當中,雖有數人,可卻是一點的聲響都沒有,一時間竟是生息皆無。
顧勝瀾看罷多時,忽然眉頭一展,雙眼寒光閃過,朗然道:“林破念,昔日你趕我之時,可曾會想到會有今日之事!置百載道心與不顧而生一己**,欺下耳目,你今日當是死有餘辜!”
一直站在林破念身後的曲長老聽罷此言,怒道:“無禮狂子,膽敢在都穀如此放肆,當我都穀是什麼地方!”
顧勝瀾冷笑一聲,單手一招,隻見一把古拙長劍隨顧勝瀾的手勢升與半空之上,顧勝瀾目光掃動,隻見那六位院主,雖口無言語,但目光之中似是頗有些急躁,顧勝瀾一聲狂笑,道:“血債血償,今日我神擋殺神,魔擋殺魔,不把這筆債討還回來,誓不罷休!”
卻在此時,華青雲忽然按劍而起,厲聲道:“逆子膽敢如此!”話音尤在口邊之時,那張清朗儒雅的麵孔卻已經是五官挪位,似憤怒之極而痛苦不堪。
顧勝瀾回望了一眼華青雲,嘴角冷笑了一聲道:“普之下,誰能攔我!”罷手指一點,隻見空中紅蓮劍芒一抖,直奔那端坐在上麵的林破念而去,毫不理會此時已經抖成一團的華青雲。
此時林破念端坐在高台之上,麵無表情,絲毫不為所動,似不把那紅蓮放在眼裏一般,沒有半點的動作,雙眼之中,竟似閃過一絲痛苦的神采。
紅蓮神劍在顧勝瀾的催動下,在大殿半空之中劃出一道光彩來,直向林破念而來,頃刻之間,大殿之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盯在那已經鬥射而出的劍芒之上。
卻在這個時候,顧勝瀾的嘴角忽然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來,隻見那直奔林破念而去的紅蓮神劍,就在臨近林破念的前一刻,忽然劍尖一抖,竟出乎意料般的偏離了方向,徑直向林破念的身後而去。
隨著一聲暴怒,隻見一直站在林破念身後的曲無複長老忽然騰身而起,堪堪躲避過那突如其來的一劍。
眾人齊齊的愣住,被這變化所驚呆,不知所以然。
顧勝瀾獨臂一招,空中紅蓮一轉,又閃電般的回到顧勝瀾的近前,一去一來當真若流水一般毫不凝滯。
隻見他麵帶笑意,看著此時有些氣急敗壞的曲無複,眼睛裏卻盡是嘲弄之意。
“子無禮,膽敢如此!”曲無複身形將落,雙眼之中已是怒火連連,衝著顧勝瀾暴喝道。
顧勝瀾看著曲無複,曬然道:“一把年紀,卻玩如此鬼蜮伎倆,當真是欺我無知啊!”
話之間眼睛掃過其他六位院主,包括華青雲,隻見此時各個表情竟似有驚訝閃出,顧勝瀾心中暗笑,道:“都穀穀主之位,想來也是人人想坐的,隻不過坐上去也未必就是舒服,曲長老就真的這麼想坐嗎?”
曲無複此時臉色已經是鐵青,他指著顧勝瀾,怒道:“子口無遮攔,胡什麼!”
顧勝瀾滿眼的笑意,道:“事已至此,曲長老竟還是要欺人耳目”著他一指那高高在上端坐的林破念,又道:“想來此時那一直坐在上麵沉默無語高深莫測的林穀主,已經不知道被你用了什麼法子給製住了吧……”著又點指左右兩邊的六位院主,道:“這幾位想來也是為曲長老所迫而有苦不能言了……”
他轉過臉又看了看曲無複,不無惋惜的道:“曲長老打的好算盤啊,你算到我必然要來索仇與林破念,就趁著林破念受傷之時將其製住,單等我來一舉殺之,而你自然就可以借勢而起,坐上這穀主的位置,雖然都穀如今已經有些敗落,但在你曲長老的眼睛裏,還是很誘惑的啊……”
他又看了看林破念,搖了搖頭,道:“隻可歎林穀主,一世的心機,竟沒料到你會在此等時機下手,當真是可憐……”
此時顧勝瀾單手橫劍,環顧靈穀大殿,雖不曾有絲毫的動作,卻已生出睨視下的氣勢來,靈穀大殿的其他人,被顧勝瀾的眼光掃過,竟有種被洞穿而遁藏無形的感覺。
此時曲無複站在那高台之上,聽顧勝瀾如此之言,臉色卻漸漸的恢複如常,他冷笑一聲,道:“可惜,可惜,你無須再多,既然全都被你猜中,就過來與老夫爭個高下吧!”
顧勝瀾看著此時的曲無複,忽然無不歎息的道:“這穀主的位置就如此的誘人嗎?即便以你百載修道之心竟然都無法抗拒……如此鋌而走險當真是可歎”
曲無複雙眼死死的盯著顧勝瀾,半晌,忽然哈哈大笑,狀若瘋狂一般,道:“狂子,你又知道什麼!”
他用手點指著一直端坐在上麵的林破念,轉頭看著顧勝瀾道:“這個人逆而行,將我都穀千年基業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我不過是想取而代之,又有何錯?想我其他幾個師兄,或醉心煉丹或癡迷煉器,再看這幾個人,雖位在院主之置,卻也不過是倚仗都餘威而自難成器,又如何能擔起都之責!我不過是想保住都穀不倒,謀事不成,又何須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