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公子有些驚訝的看著林秋風,雖然他對這子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時隔多日,竟變成了這幅模樣,還是有些意外,不過這也證明了自己的猜想,長青門那一夜真的被正道給剿滅了。看來厲血必然是魂飛煙滅了,否則此子絕不會落魄至此。
雖然與長青門同為魔教,但對於眼前這個人,衛公子卻是一點的好感都沒有,知道雖然林秋風平素裏一幅二世祖的模樣,但狡猾陰狠卻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他冷冷的看著林秋風,曬然道:“長青門大名鼎鼎的林公子,今何以有些憔悴啊……”
林秋風苦笑了一聲,道:“衛大哥就不要嘲笑弟了,如今長青門早已經不複存在,我也不過是個到處被人追殺的喪家犬罷了……”
衛公子看著林秋風麵有悲戚的表情,心裏卻十分不以為意,要知道他本來在魔教中地位奇特,所以即便是長青門被滅,也生不出半點的憐憫之心來。
林秋風自從那一被鬼冥嚇走後,這些就如同驚弓之鳥一樣帶著青蝣王到處躲藏,專找這些山林深處行走,生怕被正道或者是煉鬼教的人看見。
可長青門已破,他如今也是無路可走,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沒想到竟遇見了衛公子。
他對衛公子素來是有些畏懼,不是因為衛公子比他的修為高深,而是衛公子自出道以來,一向心手狠辣,尤其是對魔門自己的人,一旦招惹上,必然引來無窮的殺機。
這才是最讓林秋風心寒的地方,他幾乎都有些懷疑這衛公子到底是不是魔教中人。
若在平時,恐怕他早就遠遠的遁去了,隻是如今這個時候,他也是無路可走,這衛公子就似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一樣,隻要能把衛公子糊弄住,自己就可以暫且有了安身之所了。
他一副萬念俱灰的口氣,對衛公子道:“弟自幼就被師傅收養,而今卻眼見著他老人家形神俱滅,卻一點的力量都盡不上,真是生不如死……”話在嘴邊,眼睛已然是流下幾滴眼淚來。
若是此時被那厲血看見,恐怕要氣的口噴鮮血了。
衛公子也不答話,對這些人,他素來都沒有什麼言語,如今更是耐心欠奉,隻看這子打的什麼主意,在自己跟前怎麼表演。
林秋風一邊做戲,一邊偷看衛公子的表情,隻見衛公子一副漠然無所謂的表情,心裏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他原本就沒指望這番話能打動衛公子,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當日準備軾師滅祖的事情泄露出來,若是這個被衛公子知道,那才是大大的不妙。
如今看衛公子這副表情,顯然是還不知道此事。
他抹了抹眼淚,勉強笑道:“秋風哀念師傅,讓衛大哥見笑了!長青門無論如何也是聖教同支,師傅更是一心恢複聖教,如今他老人家落的屍骨不全,我這做弟子的怎都不安心……”
衛公子冷冷的看著他,暗想要不是厲老怪,青眉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害得如今我們各一方相見渺渺。老東西自作惡孽,如此死法已經是老開眼了。想到這已經有些憤恨之意,連眼前的林秋風都更覺厭煩。
林秋風哪裏知道衛公子心裏想的是什麼,見衛公子遲遲不開口,一副憤怒的表情,隻以為是被自己的話打動了,心裏暗暗竊喜,於是表情更是悲戚,若不是對衛公子有所顧忌,差點想來個嚎啕大哭了。
衛公子不勝厭煩的看著林秋風,心裏就好像被毛毛蟲爬了一樣,幾乎忍不住要揮劍砍人了。
林秋風還在那裏猶自喋喋不休的道:“其實弟心中滿是怨恨,要知道我們聖教同根並支,即便不出手相助,但最少也不能趁人之危啊,哪知道那個鬼冥……”
衛公子正聽的不耐煩,想打了這子,哪知道這子又提到鬼冥兩個字,心中不禁一動,又耐了耐性子,冷然問道:“怎麼又扯到鬼冥的身上了?”
林秋風一聽衛公子主動問,心中大喜,忙不迭的道:“我師傅他老人家神功蓋世,雖然被正道圍攻但突圍卻是力有所及的”
衛公子心中冷笑,暗想這子話當真是胡黑地,老東西元神珠都吐出來了,還能突圍自保嗎,他看了看林秋風,卻也沒打斷他,繼續由他胡扯。
林秋風繼續的道:“弟跟著師傅衝出重圍,師傅因為要護著弟受了重傷,但隻要多些時日,恢複是沒有問題的,哪知道這個時候,鬼冥竟然帶人出現,硬生生的抽走了師傅的魂魄!弟有心無力,也差點落在那鬼冥手裏,隻得先行逃走,好留個殘軀為師傅報仇!”
衛公子聽到這裏,麵色一變,似乎想起來什麼,沉聲道:“厲血的魂魄落在了鬼冥的手裏?”
林秋風點了點頭,心中為自己這番胡扯而沾沾自喜,暗想看來這衛公子也難免上了自己的道。
衛公子卻是再也按捺不住,手中一揮,長劍迎風而起,他一步踏上去,再不理旁邊的林秋風,直淩空飛去。
“衛大哥……衛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