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受囚(2 / 3)

楊青書語氣一轉,道:“雖是如此,但顧生瀾是受過之人,怎可攜帶我穀神兵,若生外心,又如何處置?此子來曆本就蹊蹺,尚未查實就惹出這麼大的禍端,依我看這處罰已經是寬厚了!”

華青雲本是儒雅之人,平時極少動氣,此時聽楊青書這樣,不免怒從心起,道:“師兄到是看,瀾兒怎麼就蹊蹺了?莫不是對我有所懷疑!”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起爭執,林破念臉色一沉,擺手道:“不要了,紅蓮已經認主,任是誰也無法更改了,且讓他帶劍與石林中經霜曆雨吧,意如此,如何可逆轉!”

罷又看了看蕭長老,示意了一下,轉身離去。

楊青書無奈之下,轉身看了看華青雲,道:“隱雲峰果然大是不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可以化禍為福!”完冷哼了一聲,甩袖走出靈穀大殿。

一時間整個大殿的人麵麵相窺,誰也沒想到這事情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大家都沉默無語,大殿裏陷入了沉寂……

都穀內有四大禁地,分別是鑄仙洞,雙月軒,金丹司和琉璃境,這四大禁地分別由四位護穀長老看護,其中鑄仙洞以藏劍專用,雙月軒以藏書專用,金丹司以煉藥專用,琉璃境為穀主閉關專用,而在這石林又不同與四大禁地,則是專為懲罰弟子而用。

這石林異境不同與都穀中其他地方,這裏終年風雨侵蝕,草木難生,由於陰雲淒迷,所以這裏白黑夜很難以分辨,相比與都穀的景色,這裏就如同荒漠一般,因此但凡違反了穀規的弟子,都要在這裏受風雨的打磨削損。

待眾人散盡,顧生瀾隨師傅回到隱雲峰告別師娘和師兄一幹人。

他先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收拾東西,其實他自己的東西少得可憐,找了半,隻翻到了那件袈裟,這袈裟被他拿回來以後,便放到了床下,並沒有太在意,如今才現,這整個房子,卻隻有這袈裟是他自己的。

顧生瀾想了想,便把袈裟裹在了衣服裏麵。就算是收拾完了。

來到外麵,見師傅等人都在外麵等他。雖然顧生瀾在這裏時間不長,卻也和大家相處的融洽。因而大家一想到顧生瀾年紀就要到石林去飽受風雨,都不太舒服。

顧生瀾此時卻是表情坦然,還如平常一樣和大家笑,仿佛什麼事情沒生一樣。

秦柔把顧生瀾拉過來,摸摸他的頭道:“孩子,五年轉眼就到,到時候師娘和你師傅去接你。”

顧生瀾笑了笑,拉著師娘的手:“師娘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當初我做乞丐的時候還不如現在呢”直聽得秦柔心裏一酸。

他又回頭看看師傅和幾位師兄,笑了笑:“今年三大門派演武這個熱鬧我是看不到了,幾位師兄先替我打頭陣,等五年後我出來,再和師兄們一起奪個頭牌!”

齊無畏最是疼這個師弟,眼看著師弟心裏難過,又礙於師傅師娘都在,不好多,隻是把顧生瀾拉過來仔細的看看,便不再言語。

顧生瀾又看了看周圍的人,卻沒有現華笙的影子,暗暗的苦笑一下,一定是自己把這個師姐得罪的太多了,所以人家連送都不想送他了,也罷,反正自己從來都是一個人,便也沒有所謂。想到這裏,顧生瀾心情又開朗起來。

待告別的眾人,顧生瀾隨蕭長老往石林異境走去……風卷草木,一路顧生瀾沉默無言,回想自己這些日子,幾乎如同在夢中一樣,心裏不由得生出一絲苦楚。

遠遠的,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默默的看著蕭長老帶著顧生瀾走過去,隻可惜誰也沒有在意到。那明亮的眼睛隨著顧生瀾漸行漸遠,嬌好的身形在風中微立,任憑風卷起梢飄散,此時此刻,成了唯美的一副畫……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顧生瀾來到石林已經一個月。

到了這些,顧生瀾才知道這裏為什麼要叫做石林,或許是受風雨的侵蝕,這裏的石頭全部呈現一種尖峭,如同一棵棵光禿禿的樹木,毫無生機的矗立在那裏。風雨沒日沒夜的下,偶爾有歇風息雨的日子,已經是難得的好氣。可即便是這樣的好氣,也是會彌漫著陰沉沉的霧氣,一眼望不到邊。

很難想象出在都穀這樣鍾秀靈氣的地方居然會有這樣的景象,若不是親眼見到,顧生瀾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的。

在石林的周圍,布有法陣結界,等閑人是想進也是進不來,而裏麵的人,更是出不去。在石林裏麵,有許多石頭搭建的房子,以供受罰的弟子使用,而由於常年受風雨的侵蝕浸泡,這些石頭房子上布滿了青苔綠蘚,顯然已經是年代久遠。

顧生瀾進來以後找了一個看上去稍微舒服點的房子,事實上這些裏,顧生瀾根本沒看到一個人,這裏就仿佛一個孤獨的世界一樣,隻有他一個人。如今伴隨他的,隻有那把紅蓮寶劍和那件裹在身上的袈裟。

紅蓮劍造型奇古,並不顯得寬大的劍身上,有一些奇怪的符號,令顧生瀾感到奇怪的是,每當自己握住這把劍的時候,在劍身上就會隱隱約約的出現一絲絲紅色,就如同血液在流動一樣,同時也會有兩條細長的金線在劍身上若隱若現。

石林裏暗無日,陰冷無比,顧生瀾卻似乎沒有太多的感覺,隻覺得全身上下都暖暖的,並不受這陰冷環境的影響,那件袈裟似乎有奇異之處,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作成的,竟然風雨不侵。

而且那紅蓮劍,隻要一握住,就會感覺到一股暖流從劍身湧入顧生瀾的身體,這中間一點的阻隔都沒有,就如同那把劍本來就是身體中的一部分一樣。

這讓顧生瀾很是驚奇,也就索性手不離寶劍身不離袈裟,就連睡覺的時候,也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