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風反手拍了拍蝣王,讓蝣王安靜下來。再看那隻從雲澤裏飛出來的血紅色的怪獸,已經落在眾人的跟前,原來是一隻身型龐大的蝙蝠,顯然這隻蝙蝠跟自己的蝣王一樣,是被人馴養召喚的。
從蝙蝠身上下來一人,隻見這人全身籠罩著一層黑色的霧氣,隱隱約約如同鬼魄一樣,一開口聲音更是難聽,不但尖利刺耳,而且冰冷的可怕,聽得人如同掉進了冰窟窿裏一樣。
“有勞各位久等,老祖有請各位即時進見……”
昔日的魔教,隨著烈雲的消失而四分五裂,分裂成許多個旁支,之後又經過近三百年,這些旁支或者被正道所滅,或者被其他較強大的旁支所吞合,逐漸才形成了今三教四門的局勢。而這三教四門中,又獨以煉鬼教勢力最大。
當初魔教,便是以煉鬼,血影,蝕骨為三大支柱,魔道一戰時,血影神魔一支本是力量最為強大,卻被都穀幾乎滅盡,雖然經過幾百年的休養生息,但因為心法遺失的太多,而導致如今三教四門中,以血影為最弱。
煉鬼教卻是力量保存最好的,又因這些年煉鬼教出了一個奇才鬼冥做教主,使得煉鬼教聲勢大盛。
這些年煉鬼教遠離中原,深藏在雲澤深淵中,雖然勢力最大,卻是弟子走動的最少。 誰知道這次鬼冥卻一改低調的作風,傳信給三教四門,要一起商討大事。
三教四門雖是各自為政,但礙與鬼冥本人和煉鬼教的威勢,還是各自派了人前來,以示尊重,隻是魔門曆來便是互相輕軋,這次雖然不知道鬼冥要商討什麼,但來的時候還是各揣心事。
林秋風與司馬慕白搭伴走在一起,雖然自己為長青門楚翹,但對雲澤這個地方依舊是很陌生,幾百年來,恐怕也隻有煉鬼一門才能盤踞與此地,畢竟這裏陰霾的環境對於煉鬼的修行很有利。
這雲澤深淵此時就如同陰曹地府一般,不時的又一聲聲的哀鳴傳出來,綠慘慘的冥火偶爾從眾人身邊飄過,如衛公子這樣的人物也是皺了皺眉頭,可見此處陰氣之重。修為稍弱的人,已經放出了自己的兵器護體來抵抗這透骨蝕魂的氣息。
一時間各種法器閃了光芒,配著這陰森森的綠光,到也有些罕見。
大家都心翼翼的跟在那血蝙蝠的後麵,生怕走錯了一步就進了死亡的深淵。
延著石階,眾人來到一處地方,前麵的血蝙蝠一閃就消失在了這黑暗當中,緊接著砰的一聲,石階兩邊的石牆上亮出幽幽的火光。順著火光向上走,隻見在正中央,有一個龐大的石椅,在椅子上麵,半臥著一個人,正是煉鬼教當今的教主鬼冥。
林秋風等人走上前來,拜了一禮,鬼冥蒼白的臉上露了一絲笑意,轉眼間又恢複的冰冷,依舊是半臥的姿勢,顯然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他掃了掃了來人,又閉上眼睛,半晌,才用透著陰鬱的聲音道:“聖教崩裂至今,以五百年了……”罷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眾人聽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鬼冥何以要提起這個,隻得悶著頭繼續聽。
鬼冥看了看眾人,又繼續道:“這五百年,我們聖教時刻不敢忘記大輪聖王,韜光養晦,如今,也是時候該露露頭了”
林秋風聽得心裏一震,隱約中捕捉到鬼冥這話中的含義,鬼冥卻似乎看出了什麼,細長冰冷的眼睛看著林秋風道:“你是長青門的林秋風吧,老門主可還好?”
林秋風忙邁上一步道:“老師這些年身體愈見的不好了,若不是惦記著中興聖教,可能早有撒手離去了。”
鬼冥哦了一聲,道:“老門主可是我教中資格最老的人了,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啊,將來我教振興還要依靠他老人家主持大局呢”
林秋風不敢應聲,想不出這話裏的含義來,隻得含糊的拜謝,就退了回去。
鬼冥又看了看在旁邊站著的司馬慕白,道:“二十幾年前曾見過蝕骨童子一麵,如今想來他該把蝕骨**練到第十一重了吧?”
司馬慕白聽的卻是一冷,自己剛來的時候,師傅正好出關,突破了第十一重境界,這鬼冥竟仿佛早在二十幾年前就預料到一樣,真是可怕之極。
忙回答道:“師傅玄關未破,正為此而傷神呢?”
鬼冥微微一笑,道:“那一定是他花在女人身上的時間太多了”
眾人聽見這句話,心裏暗暗笑,原來蝕骨教主陰童子當年因修煉心法而走火入魔,不得不依靠采女子陰氣而平衡體內的心火,因而雖然他一身修為已近魔門顛峰,可卻也落了個笑柄。
司馬慕白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顯然早把這不當做一回事了。他微微一笑,也不做回應。
鬼冥卻也不以為仵,眼睛又飄到了站在眾人之外的衛公子,咦了一聲,似乎很有些驚訝。
又用眼睛打量了半,才道:“可喜可賀啊,衛公子比上次來見本教,修為更有精進啊,真是我聖教的後起棟梁”
衛公子卻隻是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答,一身的桀驁可見一斑。
鬼冥似乎早已經知道衛公子的脾氣一樣,也不計較,又挨個的問候了幾個人,最後頓了頓,長長的歎息一聲道:“血影教竟沒有來人嗎?想當年聖教頂梁如今竟然衰落至此……”言語間頗有些惋惜。
林秋風道:“晚輩臨出門的時候,師傅交代過,但凡為聖教之事,我長青門必不落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