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老鬼一路下來隻和這個花子過話,其中必有古怪,莫非他就是……”
公子看了看身邊話的仆人,點了點頭,隻雙手一張,不知怎麼的,竟躍出一隻通體碧綠色的雙翅甲蟲來,這蟲振著半透明的雙翅,在空中轉了兩圈,便消失在降臨的夜色中。
那公子看著那甲蟲從自己手中消失,不禁一笑:“以那老鬼一身的修為尚且擺脫不了青蝣,這花子就更不在話下了”
原來這青蝣就是那碧綠色的甲蟲的名字,乃是長青門秘傳之物,不僅擅長追蹤,且最愛吸食人血,身有劇毒,若是有青蝣王聚集成群,那便是蠻野的凶獸也要避讓三分了,所以這青蝣乃是長青門下四寶之一,而這個麵帶三分蒼白的公子則是長青門下七玄之一的林秋風,讓人聞風色變的林秋風。
這個少年哪裏知道這林秋風是什麼人物,隻當是個無聊的公子哥沒事找開心,這折騰了半,隻想回到自己那個破廟裏美美的睡上一覺。
他自幼就沒見過父親,是母親一手帶大的,後來母親去世後,家裏又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結果就落得個街頭乞討,雖然如此,可這孩子到也是生養,因為鬼怪機靈,又懂得見人臉色,所以在這一帶的乞丐圈裏也還吃得開,加上人又仗義,雖然是個乞丐,可對同伴卻是出手大方,和那些乞丐子們當真是有福同享,久而久之居然成了這一帶乞丐的頭頭。
因為他額頭多了一個朱砂痣,頗似畫上的二郎神,所以這幫人都叫他顧三郎。
顧三郎哼了曲,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一邊往回走,一邊想著今的事情,那個古怪的青袍人,那個陰陽怪氣的公子,正在胡思亂想著,忽然眼睛一花,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忽然出現了三個輕紗遮麵的女子,薄薄的衣衫把身體裹成修長的曲線,看得顧三一愣。
隻見其中那紫色衣衫的女子,向自己招了招手,卻又不言語。
“大美人,你在招呼我?”顧三流落街頭,自然是性格頑劣,見那女子向自己招手,自然覺得新奇,不免有了玩鬧的心思。
哪知道還未走到那女子跟前,鼻息間便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顧三便感覺全身軟軟的,頭立刻昏昏沉沉,眼皮也仿佛睜不開一樣,竟再提不起半點的力氣,顧三人雖然不大,可畢竟流落街頭,聽過各種各樣的希奇玩意,他心裏大急,知道自己中了那女子的手段,可偏偏又是全身無力,兩腿一軟就要摔倒,被那其中的一個女子攔腰夾住。
顧三勉強提起力氣,雙手抱住那女子的蠻腰,想要掙紮著起來,那紫衣女子自出生到現在,身體那受過男人的接觸,更別是一個邋遢的乞丐了,身子先是一軟,緊接著一陣的麵紅耳赤,心裏頓起惱怒起這乞丐的輕薄來。
其實顧三哪想到這麼多,昏昏沉沉間隻想抓住什麼東西不讓自己摔倒,耳邊卻聽見那女子一聲嬌斥,接著腦袋轟的一下,被那紫衣女子重重的擊了一下,便沒了知覺。
這三個女子也是了得,當中一個紫色紗衣的女子飛手放出一件紅色法幡,這幡迎風而張,透著血紅的色彩,隨空而起,三個女子拎著顧三飛身而起,落在法幡上,那法幡也隻是略微下沉了一下,便向前飛去,顧三雙眼沉重,隻聽得耳邊風聲,伴著身邊女子傳出的香風,就再沒有了知覺……。
夜沉越州,玉清山處在越州邊界,人跡罕見,傳經常有洪蠻的野獸出沒,所以便是白也隻有幾個膽大的樵夫來,夜裏便是半個人影也難尋。
而此時此刻更顯怪異,隻見黑霧彌漫在玉清山方圓數十裏,一股難掩的味道四處散著,所籠罩之處無論是花草還是野獸,全是生機了無,情景甚是可怖。
卻在著個時候,有兩道光芒由遠而至,自山腳而上,直奔山頂而去,須臾間便過了山腰,原來是一男一女兩人禦劍而來,那男人相貌清瘦,身材修長,而旁邊那個女子則相貌溫娩,風姿綽約,一派的端莊秀雅,兩人聯袂淩空,來到玉清山的山頂。
落下的瞬間,那男子把駕禦的奇形古劍收回,而那女子,則是透著暖玉光澤的絲綢樣的披風。
“師兄,這裏黑光螢動,渾濁衝,不知是何處的妖孽在此行凶”
那男人微微一笑,並未搭言,隻是打量著四周,那女子也沒再話,隻守在男人身邊,不為所動。卻在這個時候,在崖邊一個角落裏,傳來一陣風鈴般笑聲,空中本來絲絲柔柔的霧氣仿佛徒然被激起一樣,逐漸凝聚成團團的黑霧,向兩人裹來。
身在前麵的那男子冷哼了一聲,雙目暴睜,隻見兩道電光從眼睛裏閃射而出,所望之處,陰暗渾濁仿佛不堪一樣一掃而空。
那陣風鈴般的笑聲再次響起,“都穀華青雲電目神劍,果然不同凡響啊”
隨聲音望去,隻見在層層黑霧中走出一人,全身上下都裹在厚厚的黑袍裏麵,麵目也罩著鬥篷,身邊絲絲繞繞的黑氣,仿佛就要溶進去一樣,模模糊糊甚為可怖,而後麵跟著幾個身材玲瓏的少女,也是大部分身形籠罩在黑霧當中,看不清輪廓痕跡。
那被稱為華青雲的人眼光閃動:“閣下何人,為何要讓這方圓百裏陰霧重重”
那黑衣人啞然一笑,用一陣沙啞的聲音道:“若非如此,怎能請來華青雲伉儷的大駕呢!”
華青雲怒喝道:“隻為如此,就令這方圓百裏的牲畜再無生機,閣下道法高深,卻做此惡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