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流望著周圍的一排排書架以及上麵的一摞摞書籍,他的內心是拒絕的。
想到這裏,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白寒秋的身形,莫非他已經做到學究天人,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的地步了嗎?
“這個,我們全都要學嗎?”
紅衣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上來,她接過雲流手中的《北辰總論》隨手翻看著。邊翻看,邊露出驚訝的神色。
“創派祖師學究天人,怪不得門丁稀少,世人隻要能做到其中一樣,便足以安身立命。而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的人直如神仙一般。我們隻願學得一樣在身,便知足啦。”
雲流點頭稱是:“北辰一脈所學很是龐雜,非有大毅力者不能通達,而如何選擇第一步也是極為重要。這總綱既然言明我們需要以雕刻入門,而玉室內又放著各式各樣的人物雕像,想來曆代北辰弟子都要過玉雕這一門檻的。選這個不一定是最好的,但肯定不會有錯。”
“咦,這是什麼?怎麼拿不起來?”紅衣在一列書架上摸索,有一本書無論如何也拿不起來,仿佛粘在了玉架上。
她眼神一動,對雲流勾了勾手指,笑顏盈盈道:“過來,姐姐找你有話說。”
望著紅衣呲起的小白牙,和一臉和煦的笑容,雲流卻覺得脊背有些發涼:“有陰謀,絕對有陰謀!”
一種強烈的聲音不住地在他腦中回蕩。
“不……”雲流拚命的搖了搖腦袋,還向後麵退了幾步。
“來嘛!”紅衣聲音溫柔,直真是是銷人心魂,雲流卻向受驚了一樣趕緊一溜煙的原理她。
“哼,真沒意思。”紅衣了笑容,將食指放在嘴上咬了一下,眉頭輕輕一皺,仿佛略有痛楚。一點殷虹的鮮血緩緩溢出,凝成一滴血珠滴落在那本書上。
一陣白色光華亮了起來。
吱吱吱……
一陣石塊摩擦地板的聲音傳了出來,玉室牆壁竟然向後翻轉,露出一間玉室出來。這裏麵擺著眾多的雕像,一眼望去不下數百。這玉室的範圍甚至比河底的整塊玉室看起來都要寬大,看來此處另有乾坤奧妙之處。
探身進入其中仔細觀瞧。
隻見這些人雕或坐、或臥、或立、或做展翅飛翔狀、或作托腮沉思狀、或做欣喜若狂狀、或作哀痛悲切狀……形態各異,囊括了眾生百態象,讓觀者心緒隨雕像人物心情起起伏伏,乍起乍落。
情感起伏之間,雲流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萬點鮮紅落在玉室裏,又逐漸被玉塊吸收殆盡。
“雲流!”紅衣見狀趕緊跑了過來,“這些雕像極盡北辰曆代弟子之能事,所雕刻之百態無不凝結了他們的心血,竟然能夠讓人在觀瞧之際,調動全身的精氣神,讓情緒乍起乍落。要知道七感令人神傷,喜怒憂思悲恐驚統統對元神傷害頗大,所以佛家才有祛除七情六欲之說,用以養神。你現在未曾修行,元神不穩固,最好不要過深的探究。以免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隨著這口鮮血的吐出,雲流胸中煩悶削減不少,大腦卻開始疼痛欲裂,看來自己心神耗費委實太過劇烈。當下衝紅衣擺了擺手,收攝心神,側過臉去不去看那些雕像的神情,隻在玉室中低頭疾走,轉眼間來到玉室的盡頭。
這裏堆著不少玉石原料,也有雕刻一半的半成品,還有雕刻了幾筆就被隨意丟棄在地上的劣作。偶有成品,也是極盡拙劣之能事,看來這些都是初學者實驗之作。
玉室盡頭是一塊光華如鏡麵的玉璧,上麵雕刻著不少文字。這些文字豐姿卓然,卻又內蘊典雅,使人一看就生親近之感。字如其人,看來雕刻這段文字的人,應該是一位學究天人,涵養極好的本派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