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的空調開得很足,夏知晚環抱著胳膊,卻不敢開口抱怨,官逸景的臉色黑到了極點,薄唇緊抿著,眼眸深邃地看著前方。
夏輝手握在方向盤上,卻不感動,官總沒有吩咐,他也不敢開口。
夏知晚突然覺得,比空調更冷的是官逸景的臉。
“那個……我其實是替顧曼曼來相親的。”夏知晚有點坐不住了,這樣下去,官逸景那張冷臉可以把她漸漸凍成冰。
某人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顧曼曼的車子在路上被人撞了,所以就要我去代替她。”偷偷看了一眼某人,繼續解釋。
某人還是冷著臉不說話。
替別人相親,真是荒唐。
見某人還是不理自己,夏知晚有些著急了,“我知道這很荒唐,但是……”
她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不對,可是官逸景如果還是這種表情的話,那麼她就失去在解釋下去的耐心了。
“但是你也是有苦衷的對嗎?”官逸景順利地接過她的話。
夏知晚有一瞬間的錯愕。
“因為你有苦衷,所以這就成為了你做些荒唐事的理由,所以你想用這個不怎麼出彩的理由輕而易舉將事情解釋過去。對嗎?”
這世上大部分事情都是能找到理由的,大部分人做事,總是以一句有苦衷來掩蓋自己的錯誤,來遮擋自己的過失,以後別人問起的時候,用一句我是有苦衷的,就輕而易舉搪塞過去,別人若繼續追問,反倒是別人的不是,不能理解你的苦衷。
夏知晚默然。
“官太太。”官逸景轉過頭看她,刻意加重了語氣,“別忘了你現在已經結婚了。有些事情,過於荒唐,我不說,你應該也明白。
夏知晚將手放在膝蓋下,垂下眼簾,她也知道,替別人相親的確很荒唐,不說她已經結婚了,就算她未婚,去代替別人相親,也的確是過於不禮貌,算是欺騙別人的感情,不尊重別人。
她不是個不講道理不懂事的人,她看著咖啡上的汙漬,隻覺得有些刺眼。
“我在想,如果我沒有看見,接下來,你們會怎麼發展呢!是你們覺得尷尬各自回家,還是他向你道歉,順便問你要聯係方式,以後補償?”官逸景揚眉,問她。
夏知晚繼續沉默,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犯了錯被老師家長教訓地小學生,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夏知晚,你不是能言善辯,你那和別人辯駁的口才去哪了,你怎麼這麼慫?
“我不會和他聯係的。”沉默的半天,夏知晚隻冒出了這麼一句。
官逸景挑眉,不可置否。
或許是這個不信任的表情激怒了夏知晚,她突然抬起頭,極快速地說道:“你要是下班來接我回家就沒這麼多事了!”說完極快速的低頭,當個木頭人。
她在怪自己,怪自己沒去接她嗎?
官逸景看著夏知晚,烏發垂下來,一副乖巧柔順的樣子。骨子裏卻還是倔強得很,不肯輕易認錯低頭。
官逸景有些疲倦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沒關係,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讓她低頭,讓她認錯。
衣服上的汙漬有些刺眼,他看了一眼前方,吩咐道“去世紀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