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溫月是在一個婦人的小聲哭泣中醒過來的,醒來的她就看到自己正被一個奇怪裝束的女人攬在懷裏,周圍更是有一個身子壯碩的女人正大的嗓門跟另幾個女人吵成一團。還沒等她看清楚是怎麼怎麼回事,就見攬著她的女人驚喜的叫到:“月娥,你醒了?”

溫月以為她是做夢,什麼娘,這些衣服又是什麼?演戲呢吧!那攬著她的女人見她不說話,就像是不認識自己似的盯著看,心中一慌,叫到:“月娥啊,你別嚇娘啊,告訴娘哪塊不舒服了?四嫂,四嫂,你快來看看,我家娥兒這是怎麼了?”

那個正跟大家吵成一團的女人聽了,也顧不得別的忙轉身湊到了她的身邊:“川子娘,怎麼了?”

抱著溫月的女人慌張的道:“你看看,看看月娥咋了?她咋也不說話呢?”

那個壯碩的婆子這才看向溫月道:“川子媳婦啊,你倒說句話啊,看把你婆婆給嚇的。”

那婆子見她兩眼發直,像是不認人的樣子,心裏也有些慌了,忙又大聲說:“川子媳婦啊?川子媳婦,你還認得我不?”

溫月已經徹底傻了,因為怕是在做夢,她剛剛已經狠掐了自己幾下,在感覺到鑽心的痛後她忽然明白,她這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再次茫然的看了看眼前這群古裝打扮,衣服上補丁摞補丁的人的人,溫月又一次昏迷了過去。

而她的又一次昏迷,也將圍在外圈那些氣勢洶洶的女人驚到了,她們看著不停抱著溫月哭喊的女人,都偷偷的往後退了幾步。見此情景,那個身體壯碩的婦人回過頭,狠狠的看著那幾個女人道:“今兒若是川子媳婦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就都是殺人凶手,你們就等著吃牢飯吧。”

那幾個婦人又哪見過這世麵,吃官司這三個字足以讓她們嚇的哭爹喊娘了,眼看著她們一個個的兩腿都開始發抖,其中一個雙腮高聳的女人尖叫到:“你嚇誰啊?還見官,不過就是推了她一下,誰知道她怎麼這麼不經事。”

“你放屁!”就在這時,幾個男人推開了人群,其中一個年長的男人看了看溫月,對抱著溫月的女人道:“這位嫂子,你還是快帶著你這媳婦回家去吧,你這樣哭也不是個辦法,呆會我會讓人找個大夫去看看的。”

那壯碩的婦人聽了,忙感激的看著他道:“周裏正,還是您公道,咱們的委屈就全靠你了。”說完,轉身抱起溫月就大步的離開了。

眼見著溫月她們離開了,那幾個看似一夥的婦人也想著偷偷溜走,可卻被周裏正大嗬一聲,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周裏正看著她們,恨聲道:“你們這些個死婆娘,一個個的是不是太閑了,我說了多少次了,既然官府將她們這些人安排在咱們村落腳,那他們從今天起就都是咱們村的人了。你們可到好,我們爺們在外麵還沒有起爭執,你們就先欺負上人家了。”說到這裏,他看著那個腮骨高聳的女人似是不服想要說話,他高聲道:

“就你,鐵子媳婦,每次哪裏出事哪裏都有你,我看你就是禍害精,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著人家是外來的,分了幾畝好田,就想要欺負欺負人家嗎?我今兒把話撂這了,你們要是真讓這些後來戶起了怨,到時鬧大了,你看官老爺治不治了你,就辦你個不聽皇上的聖旨罪,到時不是你一家倒黴,整個村子都要遭殃。”

眼看著那鐵子媳婦嚇的癱倒在地上,裏正這才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身後的鐵子媳婦見了,哭著叫到:“裏正啊,您老別走啊,我,我就是看不過自己早看好的幾畝田被占了去,我沒啥別的意思啊,咋就得罪了皇帝了啊?”

跟在裏正後麵聞訊趕來的幾個男人,一個個冷著臉把那幾個站在那裏直哆嗦的女人全都拉走了,有的還邊走邊罵著。這些外來戶是占了他們村的田,可是就是他們不來,自己村子這些勞力也是種不過來那些地的,更何況人家是當官的送來他們村子的,就是有不滿,哪個也不敢說出來啊,這些死娘們,成天的就知道找事。

鐵子媳婦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見大家都走了也沒人理她,這才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她一身的土,一步步的往家裏走去,隻想著等回去後,她男人知道了這事不要打她就好。

溫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低矮的屋頂,黃土砌起的土牆到處漏著稻草,剛剛那個抱著她哭的婦人坐在她的身邊沒有離開。雖然知道她的想法不對,可是她多想再暈過去一次,睜開眼時,是不是就會在她那五十平米的潔淨小窩裏了?

那婦人見溫月又睜開了眼睛,一直苦著的臉總算是露出一點喜色道:“月娥啊,你可醒了,要喝點水不?”

溫月看著眼前這個身材瘦小,臉上麵滿褶皺的女人,緩緩的把眼睛又閉上了。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怎麼就會到了這裏呢?不過是一場宿醉,為什麼就成了永遠的噩夢了呢?

那婦人見溫月還不出聲,突然失聲痛哭道:“月娥啊,你可別嚇娘啊,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哪不舒服啊?川子進山已經十多天了,也沒個消息,是死是活的娘也不知道,你要是再出了啥事,娘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