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刺殺(1 / 2)

夜風呼嘯,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天地間仿佛又回到了混沌初開的時候,黑壓壓的一片,什麼也瞧不見。

這樣的暴雨已經連下了十幾天,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天氣也急劇轉寒,冷得異常,根本不像是初秋,倒像是身處寒冬臘月。

這般惡劣的天氣,即使是青天白日,在這樣一條貫通南北的大官道上,也瞧不見一個行人,無休止的暴雨使路況變得格外糟糕,簡直寸步難行。

世間並沒有絕對的事情,即使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裏,也不例外。

那狂風暴雨依然肆虐不休,遠處卻傳來一陣迅疾的馬蹄聲,竟連這般狂暴的雨聲也遮蔽不住。如此泥濘不堪的道路,此人來勢居然如此之急,策馬之術實在了得,想來也必有要緊之事。

馬蹄聲漸近,不過片刻,一人一馬急速趕來。伸手不見五指,自然瞧不清那人麵貌。

正在此時,黑漆漆的天幕中突然閃過一道迅疾的電光,天地間頓時一片通明。耀眼的白光正照在那人身上,清楚的映射出來人相貌,就連眉毛胡須都纖毫畢現。隻見那人頭戴鬥篷,身著蓑衣,腰間懸一柄三尺長劍,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玉麵微須,鳳眼修眉,儀表堂堂,一臉正氣,令人肅然起敬。

轟隆隆的雷聲隨即傳來,也恰在那中年人頭頂轟然一聲爆響,震耳欲聾。那中年人麵色不變,可胯下的馬兒卻吃不住這等天威,一聲長嘶,前蹄掀起,幾乎人立起來。

那中年人顯然沒有料到這等變故,猝不及防,險些從馬上摔下來。他忙勒緊韁繩,兩腿一夾,施展千斤墜的重身法,將失控的馬兒牢牢釘在原地。

就在此刻,陡生變故!

四五丈遠處,一道雪亮的白光突然爆起,迅如閃電,朝那中年人電射而去!

中年人正全力控製胯下馬駒,完全沒有料到竟然會有如此變故,待到發現,已是躲閃不及,隻見白光一閃,已逼至胸前!

饒是他武功絕頂,此刻也萬萬逃脫不了白光透體的厄運,眼中不由得流露出無可奈何之意,暗暗歎了口氣:“劉老弟,隻怕我不能來幫你了。”雙眼一閉,不做任何反抗。

怎料人算不如天算,眼看那中年人難逃劫數,老天卻偏不讓刺殺之人如意。那馬兒本已被中年人製服,偏偏此時中年人泄了氣,胯下的馬兒一聲長嘶,竟將那人掀翻下來,如飛般狂奔而去。

刺殺之人顯然對出手的時間、方位都已做過精確計算,對自己這一劍信心十足,絲毫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那道白光在中年人前胸劃開一道深達寸許、長約一尺的口子,雖然鮮血淋漓,可終究沒有將那中年人置於死地。

中年人撲通一聲摔在地上,渾身濺滿泥水。那中劍的一瞬間,他隻覺胸前冰涼,渾身陡然劇震,竟仿佛被電擊一樣,渾身麻痹,不能動彈。好半晌才緩緩恢複,可全身上下仍是酸軟無比,心中不由得又是吃驚又是憤怒。

來人顯然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愣在原地,並沒有立刻痛下殺手,這讓中年人得到了喘息的時機,他大喝一聲:“天雷劍!你是天雷殺手!”聲音裏充滿了驚奇詫異。

中年人暗道:“江湖傳聞,這天雷殺手是當今天下最負盛名的殺手,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劍下亡魂不計其數,實是殺人如麻,罪大惡極,乃是江湖中人人害怕的奪命瘟神,想不到竟然讓自己給碰到,看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想到此處,不禁輕歎了口氣。

來人一聲不吭,黑暗中隻見劍光一閃,雪亮如銀,電射向中年人。

中年人曉得此劍厲害,雖然長劍在手,卻不敢與來人白光相交,隻是一味躲閃,不時反擊。可他畢竟身負重傷,又為天雷劍特有威力所製,一身功力十成剩不下一半。

他曉得天雷劍的厲害,知道此劍十分怪異,不僅鋒利堅韌,而且劍上帶有神秘力量,如果與對手兵器相交,就能夠沿著對手兵器將對手麻痹,那種感覺就像被電擊一樣,雖然威力遠遜真正的雷電,但給人的感覺卻極為相似。

這殺手本身就是世間絕頂的刺客,即使他毫發無傷也萬萬不敢有絲毫輕視,此時身負重傷,又忌憚這天雷劍威力,雖然號稱天下第一高手,但此刻竟是被來人逼得沒有還手之力。

黑暗之中,比的是冷靜沉著,一旦交上手,又是勇猛者占據上風。此刻他步步退讓,如何能夠抵住對手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