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華夏國西南地區的一個貧瘠小山村,百戶人家過著仿如隔世桃園的生活,背靠翠雲山,前擁清平河,山清而水秀。
後山處。
陳平跪在墳前點了三炷香,叩首跪拜後,插到香爐裏頭,再往地上灑了杯酒,道:“爺爺,孫兒來給您上香了,還是您平時最愛喝的青竹酒,很甘甜。”
少年仰躺在了地上,看著天空,繼續說道:“以前呐,您總是訓我,打我,還總跟我鬥嘴,如今您老人家已經走了三年,說真的,還是有點不習慣。”
說完,閉上眼睛,準備趁著午後的時光休息一下,微風輕輕扶過,甚是愜意。
陳平自有記憶以來,就沒有離開過這個村子,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誰,他爺爺也不曾跟他說過,隻是言道在村口撿來的。
剛開始他還非常在意,畢竟年紀小,看別人的孩子都有爸爸媽媽陪伴,心裏不免會落寞,因此還被不少人奚落。
漸漸長大可之後,父母這個念頭在他心裏慢慢的消失,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心態也隨之淡然。
陳平從五歲開始學習武道,在這方麵,陳老爺子對他極其苛刻,不容他有半點的過錯與偷懶,而生活上就顯得和藹可親,總會看見一老一少坐在院子裏的老榕樹下嘮嗑,有時還鬥上了嘴。
十五歲的時候,陳老爺子去世,享年八十三,兩壇烈酒直接睡過去的,沒有病痛,走之前吩咐陳平將他葬在翠雲山的山脊處的青石旁,墓碑上隻寫有“孝孫陳平立”,守孝三年,然後下山。
傍晚時分,一輛吉普呼嘯著開進了這座無名的小村莊,引得村民們紛紛圍觀。在他們認識的世界裏麵,這種東西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從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男的高大威猛,魁梧挺拔,身上的緊身衣仿佛都要被他那發達的肌肉給撐爆了一樣,麵無表情,如同金剛。
女的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風華正茂,腳踩黑色長筒軍靴,穿米白色風衣,紮著馬尾,戴著墨鏡,嘴裏含著根棒棒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地方看起來還不錯啊!”程書杳四周瞧了瞧,然後起步往大榕樹的方向走了過去。
大個子安靜的跟在她的身後。
當兩人到達了目的地後,程書杳二話不說,直接一腳過去,踹開院子的籬笆竹門,喊道:“有人嗎?”
說著已經走到了屋前。
“你們找誰?”
程書杳剛剛抬腳準備再踹一次,不料有道聲音突然就從身後傳了過來,隻得把腳放下,目光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站在院子外麵的少年,揚了下下巴,問道:“你就是陳平吧?”
陳平眉頭微皺,語氣並不和善,道:“我是,你們哪位?”
程書杳朝大個子伸手。
大個子會意的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程書杳。
程書杳接過文件袋後,拿到了陳平麵前,道:“我們是從京都過來的,陳老爺子十年前就已經把你賣給了我們,約好的今天讓我們過來收貨,袋子裏有賣身契,不信你自己看!”
陳平接過文件袋打開,裏麵白紙黑字紅指紋,寫的就是賣身契,落款是陳太白,也就是他爺爺。
“這死老頭,就這麼把我賣了?”陳平的腦子裏如晴天霹靂一般,這會他才想起來十年前他爺爺唯一下山的一次,走之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誰能想到這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他賣了。
“走吧!”程書杳淡淡開口道,起步往門口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