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之後,終於躲避過了刺眼的陽光。躺在草坪之上的睡椅中,托馬斯隻是實話實。畢竟現在的亞洲對於他而言,的確就已經像是在手裏一樣了。這可沒有半點的吹噓。
“那麼很好,親愛的孩子。等我離開這裏之後,有時間的話你翻到《新約?聖經?馬太福音》第七章第十五節第六段的位置:你們要提防假那些無害的惡人,雖然他們的外表像綿羊,內心卻似豺狼……”微笑著,似乎正等著自己侄子授權的索羅斯,一邊念叨著《聖經》上的語句,一邊仍舊很健康的邁著步伐慢慢走向城堡。
從那樣的步伐裏,與索羅斯雖然蒼老,但是依舊流露出鷹隼一般的眼神中,大致也可以看出來,這個一生都在與金融打著交道的老人,雖然退隱了多年,但是卻一直沒有放下對金融的狂熱與追求。看起來,這背影有一些傴僂的老人,似乎也正在等待著自己有生以來在世界金融範圍內,最後一次場麵龐大而又精彩的謝幕吧。
閉著眼睛,感知世界的直徑範圍超過幾公裏的托馬斯,就這樣看著自己叔叔似乎突然矯健起來的背影,慢慢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直到消失了身影。他知道,叔叔是去準備一生中最後的一次“經濟侵略戰”,看起來叔叔和自己一樣,對於亞洲的這一次襲擊也充滿了信心與期待!即便是亞洲有任遙軒、秦淡然、羅斯夫這三個在世界金融舞台上,同樣威名赫赫的對手,但是“經濟攻擊”方麵既然有自己的叔叔坐鎮,還能集合兩個洲際那麼龐大的資金力量,托馬斯認為這一戰基本上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兩線作戰,除卻已經不用擔心的正麵,也就是“金融攻擊”戰場後,“殺手界”裏陰暗麵的進攻,自然是由自己這個世界殺手之王來全麵負責了。這樣想來,自己的實力再加上身後還有九百多個集合了兩洲全部精銳的“路西法軍團”,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問題。
這樣想來,亞洲似乎就隨時可以奪取了。入主亞洲,也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想著自己叔叔,對自己生命中最有意義的“最後一戰”那興奮與期待的神情,自己又何嚐不是呢?那個叫“狂”的年輕人,或許也就將是自己的“最後一戰”吧。
“人生……還真是無聊啊……”有感而發,托馬斯在嘴裏忽然輕輕的飄出了這幾個字眼。這與他平日裏的強勢與霸道很不相符。
無聊,是的,人生就是無聊的。起碼這樣的情況在托馬斯度過的歲月裏,占了大多數的。
“先生。”
就在托馬斯感慨人生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緩緩響起了在托馬斯的耳邊。那個聲音顯得非常的缺乏感情與溫度,就像是一台發音準確,卻是機器製造出來冰涼的鋼鐵碰轉撞聲一般。同樣的,這樣的機器自然也缺少了活人的生氣。
是Glea,也就是嚇到了狂與無雙的那個女子。隻是Glea真的是G麼?恐怕這個問題隻有那一個晚上,在“維多利亞號”上看到了一切的托馬斯才能回答了。
Glea,在英文的解釋中,是“微弱的光芒”之意,延伸來,也可以作為“螢火蟲的光”。以托馬斯狂妄而又自負的性格來,為手下取這樣的名字,也無外乎想表達一個“‘放眼下,舍我及誰’的意義。蘊涵了“螢火之光,無法與其皓月爭輝”的含義。
真的不知道該去他自戀還是自負好。
“約翰遜、埃德森、韋特三位回來了,正等候在一旁請求先生的召見。”
Glea作為托馬斯身邊的跟班,仔細算算也已經有六年多了。除了剛開始頭兩年還會偶爾失控殺掉監視她的人外,剩餘呆在托馬斯身邊的時候都還好。隻是就連托馬斯手下的六個大將都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先生會允許這樣一個危險並且隨時容易失控的人,留在自己身邊呢?這樣做,實在是太過於冒險與養虎為患了。
揮了揮手表示同意,片刻後,托馬斯就已經見到了不遠處的約翰遜、埃德森、韋特三人。與在日本陰溝裏翻船的羅伯特、德維希、瑪莉三個人一樣,翰遜、埃德森、韋特這三人無論是誰,同樣也是托馬斯身邊六個身份顯赫與尊貴的大將之一。無論是跟著托馬斯轉戰歐、美兩洲,還是獨當一麵,替自己老板堅守領地,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之一。同樣的,他們這六人中的任何一個,也絕對是出類拔萃中的出類拔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