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客們三三兩兩地挑選著小葉紫檀原木,原木有粗有細,有大有小,都是按公斤計較的。
就算是來自東南亞各國的次品原木,市場售價也已達到了四五千一公斤,菲爾遜酒店內的優質小葉紫檀,也隻是與這些次品貨等價,自然會吸引眾人趨之若鶩。
一根原木的重量,最輕的也有二公斤,也就是說,這種賭木的最低標準,成本價就得近萬元。
如果開出小料,能製作一些佛珠手釧這類小玩藝的話,或許還能收回一些成本,如果開出的是空心的廢料,那這一萬塊可真是白扔水裏去了。
因為需要現場切割,賭木場的負責人還專門請來幾位技術嫻熟的木工,專門負責切木。
而在此時,整個賭木場上圍觀人群最多的地方,剛莫過於切木料的操作平台了。
轟鳴的機器一刻不停地轉動著,切割機下方早已躺著不少廢材的屍體,而那些隨著切割機鋸口奔泄而出的深紅色木屑,更是如同噴濺的鮮血一樣,書寫著每一根木材的價值。
通常,玩賭石的人,都是存著一夜暴富的心態,希望能切出個寶玉來,好發一筆橫財,而相較於賭石,賭木玩家們的心態,則顯然沒有賭石者那種瘋狂的炙熱。
賭木,雖然說開出廢料的概率極大,但這樣幾萬塊的分流切割,就算是幾塊料裏不見心材,也大致能在玩家的心理承受力之間。
這可比不得賭石,一塊料子幾十萬下去,最後卻隻是拿下一塊廢石,這種結果,即使是擲金如水的玩家,往往也很是糾結的。
陳雲等三人圍在幾台切割機前看了一會,僅這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木工師傅們就已經熟練地切出了二十幾塊原木。
然而,遺憾的是,除了一位資深玩家切出了一塊六十公分的小板麵以外,其餘玩家,切出來的心材不是小得可憐,就是帶有疵痕的殘料,更多的都是空心的廢材。
“怎麼樣,陳雲,有沒有興趣開些玩玩?”
見陳雲看得頗有興致,柳恒不禁微笑著問道。他雖然是酒店的少東家,卻也偏愛賭木,也常來碰碰運氣。
不過,柳大少爺的賭運似乎一直欠佳,至今為止,還沒開出過品相優良的心材來。
“那是當然!”
陳雲淡然一笑,離開切割平台,沿著那些挨排放著的原木堆,一路緩緩看去。
他的推測一點沒有錯,在陳雲聚精會神的將視線落在那些原木上時,他的瞳孔微不可察的顫動了幾下,隻感覺一絲微弱的刺痛感傳來,而後,陳雲的視線中,景觀大變,不管是什麼材質的內部情況,竟是毫無保留地透視在他的眼前。
當然,這些小葉紫檀木料也不例外!
一般玩賭木的行家,憑經驗選木時,都會挑那些樹幹粗大的老料下手。
畢竟,小葉紫檀的生長周期太長了,心材的形成,更是需要長時間的積累,新料想要長成心材的可能性,通常都是非常小的。
可是,由於曆史上對小葉紫檀的大量砍伐,已經使這一樹種瀕臨滅絕的邊緣,老料已不多見,並不是那麼好找的。
陳雲是新手,還是初次接觸到小葉紫檀這種珍稀木料,對於老料新料可是分不清楚。
但剛才在切割現場,他可是親眼看到有人開出心材,也是知道了心材長什麼樣子,此時在眼睛的一番掃視之下,他已經在堆積如山的原木中,掃到了兩根心材碩大的小葉紫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