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知道所有妖獸包括部分異獸都是有靈性的,這個妖獸如此托大,說明它的實力畢竟不是一般。更何況,剛才那很久未曾失手的一箭,竟然如此輕鬆地被它擋開,更讓陳凡心中警惕,絲毫不敢大意。
他手握的木槍越來越緊,仔細一看,槍身表麵竟然發出如土色般的光芒。隨著那妖獸一步一步走近,木槍身上的光芒閃動得越來越急,間或還有如電火花般地能量跳躍著。那是木槍槍身充斥過量真力的表現,很快,那本為黑木色的槍身竟隱隱裹上了一層石色。不是親自見過它本來的麵目,你一定會以為,這本就是根石槍。
“去!”陳凡用盡全力,把手中的木槍投射出去。木槍如離弦之箭,快如閃電般地朝妖獸的心髒部位射去。這一槍,飽含了陳凡全部的力量,他就不相信,這妖獸可以受此一擊。
可能是距離太近,可能是木槍的速度太快,也可能是妖獸太大意,又或者是那妖獸認為木槍根本不會對它造成傷害,所以也就懶的去撥擋。這一槍著著實實地射中妖獸的心髒部位,並且還入肉三分。
妖獸停住了腳步,不敢相信地低頭看了一眼插在心髒部位的木槍。此時的木槍由於失去陳凡真力的支撐,石色漸去,慢慢恢複本來的顏色。
“耶!”湖泊中的少女見陳凡一槍射中妖獸,不由歡呼地跳了起來,驚動水聲一片,“大叔,你好棒,你好厲害也!”
陳凡沒有笑,更沒有高聲歡呼,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動。他凝重地盯著眼前的妖獸,對於近似石化了的木槍,他用盡全力才刺進妖獸肉內三分,簡直難以想象。這隻妖獸不但反應迅速,而且還皮厚肉堅,果然強大。
妖獸看了那根木槍很久,動也不動。陳凡也不敢妄動,現在他手中已經沒有了武器,如果妖獸不死,他還真的難以對付了。湖中的少女漸漸不歡笑了,因為她也發現了不對勁。妖獸並沒有預期地倒下,而那名獵人大叔看上去似乎更加緊張了。
半晌,那妖獸眨巴了一下眼睛,竟然伸出舌頭添了添那根木槍,似乎那槍根本不是刺在自己的身上一樣。然後伸出前爪,輕輕一拽,拔出木槍。如同吃甘蔗一般,逐步把木槍嚼的粉碎。
它的這個舉動有點滑稽兼可笑,身在湖泊中的少女竟然忘卻危險開懷地大笑起來。陳凡沒有笑,他的內心隻有深深的驚駭。隻有他清楚,他的木槍不是普通材質的木頭。那是他多年前無意在西部大山裏發現的一株千年鐵樹,取其莖幹,花費了數月時間才製成。而如今,卻被那妖獸當做點心一般就這樣吃了。他的心中有一絲痛惜,但更多的是凝重。
木槍在妖獸胸前刺出深深的洞,雖不能讓它致命,但畢竟還是迅速如泉湧般噴出大量的血來。血腥的味道刺激了妖獸的野性,隻見它仰頭朝天怒吼一聲,極為快速地朝著陳凡奔來。在離陳凡還有一米遠時,突然停身轉背,長約二米粗大的尾巴迅猛地掃了過來。粗大的尾巴充血般膨脹,如石刺般的尾棘更是堅硬如刀,根根豎立。如果被它一擊打中,不要說是人,就是青岩崗石,恐怕也會被砸的粉碎。
陳凡避無可避,隻得跌身跳進旁邊的湖泊,迅速朝湖泊中央的少女遊去。一邊遊一邊朝著她不熟練地喊著,“跑……快遊……跑!”
妖獸的尾巴沒有擊中陳凡,卻打在陳凡身後的大樹上。高約十米,二人合抱不來的參天大樹咯吱一聲頓時斷裂,轟然向湖泊方向倒去。砸起水花如霧,部分枝條甚至打到湖中央的少女身上。
少女驚恐地叫了起來,不顧一切地朝對麵的岸上遊去。看著妖獸那駭人的力量,陳凡知道,硬拚絕非它的對手,眼前最重要的還是把這少女救出去為緊。隻要離開這個湖泊空曠地,以陳凡對這裏環境的熟悉,擺脫妖獸的追擊,還是可能的。心下決定,快速朝少女的方向遊去。
妖獸並沒有下水去追,可能它也明白,在水中的速度,它絕對不如眼前的二人。隻見它不要命般地用那粗壯的尾巴放倒一棵又一棵的參天大樹,然後用前肢用力舉扛起,朝著湖中砸去。一時間隻聞湖泊附近轟聲雜動,棵棵大樹相繼倒地。枝條與碎石亂蹦,樹葉與塵灰遍空。
大樹的枝條和那碎石還不時砸中遊在水中的陳凡,著實生痛。前方的少女似乎被碰到什麼,竟然停了下來。
陳凡暗歎一聲,再次加快速度朝少女遊去。
“大叔,嗚……,我的腿被樹枝砸中了,好痛啊!”那少女緊張害怕地朝著遊近的陳凡大聲哭道。
陳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少女的麵容,就拽起她的手臂,不要命地朝對岸遊去。他知道,如果被妖獸率先一步趕到對岸,那他們就算不被樹木砸死,也會遊累死在這湖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