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血口噴人!”
不待吳望回答,吳鍾的反駁已然脫口而出,同時周身的氣勢再次暴漲,已經達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程度。
台下又有些人受到了劉應的蠱惑,不過已經不是方才人人聲討的場景。畢竟事不關己,大多數人還是持著觀望的態度,繼續關注事態的發展,看看到底如何收場。
而此刻台上最為尷尬的,恐怕便是曲冰曲炎二人了。曲冰站在吳鍾身後,麵露關切之色,略帶著一絲歉疚;曲炎一邊扶著曲冰,一邊猶不忘側目劉應,眼中閃著怒火,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
正當此時,一震強風掠過,隨之而來的是強大無比的靈壓,在場諸人無不躬身施禮。
吳鍾的氣勢當即被壓了下去,劉應手中的儲物袋也被卷走,落在了來人的手中。
“弟子拜見崔主事。”
來人正是和劉應之父劉鈞岩同為恒雲宗執法主事的崔儒。他緩緩落在了擂台正中,環顧四周,拂袖撤去了靈壓。
“都起來吧。”
崔儒可謂人如其名,舉手投足間都滿帶著書生的儒雅,更有幾分處變不驚的超然。平日裏接人待物也都十分謙和,比起雷厲風行的“劉老虎”,這位執法主事顯然更有人情味,也更受宗門弟子的歡迎。
此外,他更是恒雲宗大長老崔銘的次子,也是長老團的有力競爭者之一。若不是幾年前外出曆練時受了重傷,修為跌落,恐怕早已經步入靈台後期,進入長老團。
不過今日的崔主事卻沒有了往常的溫和,一臉嚴肅的表情著實讓在場的每一個恒雲宗弟子都倍感壓力。平時脾氣很好的人,一般生氣起來都十分可怕。何況這個人還是執掌生殺奪予的執法主事。
吳鍾更是心下一驚,暗道不好。平日裏這位崔主事和劉應之父私交甚好,今天突然出現,自己恐怕凶多吉少。偏偏自家少爺又卷了進來……想到這裏吳鍾竟有幾分自責。
“崔主事,此事……”
劉應剛想惡人先告狀,不料卻被崔儒一個眼神,生生將後半句話咽回了肚子。
崔儒淩厲的目光隻是一瞬,旋即收回,之後平靜地問道:“劉應,你還不知錯。”
吳鍾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崔儒,可他在對方的表情中根本捕捉不到一絲訊息。
“崔主事……我……”
劉應也是滿臉委屈。平日裏對他甚好的崔叔,今天居然胳膊肘往外拐,他實在想不通是為什麼。
“崔主事,劉師兄汙蔑吳師兄和弟子在先,又詆毀吳主事在後。請您明斷。”
曲冰不再躲在吳鍾身後,而是率先站了出來指證吳鍾。
弟弟曲炎見狀也趕忙跟上前來躬身施禮,畢恭畢敬地說道:“弟子可以作證,吳鍾吳望兩位師兄也可以作證。還有台下的諸位同門師兄弟,他們都可以作證。”言罷猶不忘瞥了劉應一眼,目中滿是不屑。
吳望更是深深一拜,莊重地說道:“劉師兄惡語中傷我吳家眾人,請崔主事明斷。”
“我知道。”
崔儒點了點頭,卻仍然麵無表情。
吳鍾實在是猜不出崔主事心中所想,所以也沒敢多說什麼話,隻是靜觀其變。
眼見劉應絲毫沒有悔意,崔儒目光一寒。他抬手一指,一道難以察覺的灰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徑直射向了劉應的左腿。劉應一聲悶哼,左膝上爆開了一個血窟窿,整個人也跪倒在地。
“你可知錯。”
崔儒仍然麵無表情,隻是目光又冷了幾分。
“弟子知錯……請崔主事責罰。”
看來崔叔是不準備偏袒自己了,真是倒了血黴。劉應心裏忿忿不平地想著,嘴上還是“誠懇”地認錯。
“向幾位師弟師妹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