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知道蒙南的思想壓力來自於縹緲湖的水麵以下。
黑騰和簡森的比賽以黑騰勝出結束,按照鬼塚京一的說法,裁判有偏向的嫌疑,這場比賽最多可以算上一個平局,可是誰讓焦歸終是裁判委員會的主席,在平分秋色的前提下,稍稍偏向一下自己的弟子,黑騰就會輕鬆晉級,更何況黑騰的實力本身就很強。
體格檢查的結果並沒有讓蒙南放鬆下來,他開始感到肩頭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不但如此,他後腦的疼痛也開始發作了,每到午夜的時候,兩種難熬的疼痛滋味交織折磨著他,讓他痛不欲生,整夜無法睡眠,看來校醫院的醫療設備根本無法查出自己身上的疾病。
深夜,蒙南一個人來到縹緲湖邊,他無法繼續忍耐下去,如果一切真的像蘇野巡所說的那樣,他所要麵臨的情況要嚴峻的多,一定要盡快的將這個問題解決。
為了避免被巡夜的校警發現,蒙南在靠近湖邊的灌木叢內換上了潛水衣,悄悄的潛入縹緲湖中,湖水很冷,蒙南在水中潛遊了一百米左右,才敢浮出水麵,以自由泳的方式向燈塔遊去。
“蒙南!不要去!”已經好多天沒有說話的雲若終於開口了。
蒙南一邊有力的揮動著雙臂,一邊說:“我還以為你又啞巴了呢?”
雲若緊張的說:“那天你潛入水下,我感到一股無比強大的陰邪力量,當你靠近石製拱門的時候,我眼前一黑,就喪失了感知力,離開那裏以後,我好像大病一場一樣,直到今天才恢複過來。”
“這麼誇張?”蒙南有些奇怪的說,看來雲若也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嗯!蒙南,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股陰邪的力量恐怕會影響到你,你還是遠遠的離開那裏。”
蒙南苦笑著說:“恐怕他已經影響到我了。”
蒙南漸漸接近了燈塔,他將陰極瓶小心的藏在岩石的縫隙中,既然雲若會受到這股力量的影響,還是讓她留在這裏等自己為好。
“蒙南!”雲若關切的呼喊著。
蒙南對著陰極瓶露出一個充滿陽光的微笑:“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蘇野巡仍然高高吊在上麵,他似乎預感到蒙南會來找他,唇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舍得回來了?是不是害怕了?”他的嗓音就像摔破的鐵鍋,讓人聽起來十分的難受。
蒙南大聲說:“你究竟想讓我幹什麼?給我解藥,我會幫你去做!”
蘇野巡桀桀的怪笑起來:“年輕人,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並沒有想讓你為我做事!”
蒙南正想說什麼,可是他的後腦忽然劇烈的痛了起來,仿佛有人用鋸子在一點一點的鋸開他的顱頂。
蒙南痛苦的捂住了頭顱,可是這絲毫沒有減輕他的頭痛,他發瘋似的用頭狠狠的撞向了石壁。
就在頭顱即將撞上石壁的時候,卻頂在一團軟綿綿的東西上。
原來是蘇野巡用髒兮兮的肚皮擋住了蒙南的去向。
蒙南半個腦袋陷入蘇野巡的肚皮之中,他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嚎叫。
蘇野巡伸出鳥爪似的左手,輕輕按壓在蒙南的枕後,一股強大充沛的氣流險些將他的手指震開,蘇野巡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小子,竟然擁有這麼強勁的內力。手指按壓在蒙南的枕後,蘇野巡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隨即完全成為鐵青色,他的肚皮忽然又深陷了半寸,然後猛然挺起,蒙南大叫著,身體旋轉,以標準的體操動作轉體七百二十度摔落在六米以外的地麵上。當然隻是指他在空中的部分,落地以後就變成了標準的狗吃屎動作。
蘇野巡的身體吸附在天花板上,一雙深綠色的眼睛燃燒著瘋狂的火焰:“湄喜究竟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