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滿腹的疑問他來到了姚副校長的辦公室,姚副校長正恭恭敬敬的和一位老僧談話,因為他背對蒙南的緣故,所以沒看清他的麵貌。
姚副校長驚喜的對他說:“蒙南同學,你看看是誰來了?”
那老僧緩緩的轉過身來,麵上露出慈和的笑容。
“了塵大師!”蒙南驚喜的喊道。
了塵大師站起身來,雪白的長眉舒展開來:“小施主果然長大了許多。”他向姚副校長致謝說:“這還要多謝姚施主對他的教誨。”
姚副校長笑著說:“這主要是他自身的努力,你們這麼長時間不見,也該好好聊聊了。”
蒙南陪著了塵大師前往縹緲湖中心的清風閣,那裏是學校專門為大師安排的住處,是一個清幽靜謐的所在,渡口早就停有一艘為大師準備的木舟,他跟隨了塵大師登上了木舟,船夫抄起木槳,向清風閣的方向劃去。
傍晚的湖風迎麵吹來,清涼中帶著一絲溫軟,讓蒙南的精神不由得為之一振。
了塵大師笑著問:“在學校的生活還過得慣嗎?”
蒙南點點頭:“大師這次是一個人來的?”
了塵大師馬上聽出蒙南是想問大伯的消息,他回答說:“智源在藏經閣誦經,並未隨我同來。”
蒙南有些失望的“哦!”了一聲。
了塵大師說:“寒假的時候,我會讓人接你回寺,到時候你就可以見到他了。”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蒙南,最後落在他胸口懸掛的陰極瓶上,蒙南的內心忍不住劇烈的跳動了一下,生怕他的法眼看出藏身在瓶內的雲若。
好在了塵大師很快就把目光轉到了他的臉上:“最近你的頭有沒有再痛過?”蒙南點點頭,了塵大師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搭在他左手的脈門上,麵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直到木舟靠岸,他才放開了蒙南的手腕:“你最近是不是又修習了某種內功?”
蒙南知道以了塵大師的修為自己根本瞞不過他,點頭回答說:“我的確學了一些基礎的運氣之道。”
好在了塵大師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你可能不知道,這種內功源自少林,乃是一千年前在少林一個燒火做飯的僧人所創,名為‘苦行禪’。後來這名火工頭陀叛出少林,逃走時候帶走了少林的不少絕技。”
蒙南驚奇的問道:“少林寺高手如雲,為什麼不去清理門戶?”在他的概念裏偷竊武功實在是武林中人的大忌。
了塵大師笑了笑:“佛門向來以慈悲為懷,再說這名火工頭陀所盜走的隻是少林武功的皮毛而已,當時的掌門方丈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放過了他。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名火工頭陀竟然是一個武學的天縱奇才,他以‘苦行禪’為基礎,將所盜走的武學融會貫通,竟能自成一派,二十年後他成立‘天音寺’一時間聲勢鼎盛,隱然已經能和少林相抗衡。”
蒙南暗暗想到:“阿土伯看來一定是‘天音寺’的傳人,難怪他終日隱藏自己的卓絕武功,隻是不知道‘苦行禪’是不是一種邪功,對我的身體會不會有害?”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憂心忡忡。
了塵大師似乎猜到了他內心的想法,他安慰蒙南說:“‘苦行禪’和少林正宗內功源自一脈,隻是練功方法不同,而且教授給你武功的人顯然沒有惡意,隻是把最基礎的煉氣法門教授給你,對你的身體有益無害。”
“‘天音寺’現在是不是還很厲害?”蒙南好奇的問。
了塵大師笑著搖了搖頭:“火工頭陀雖然是一代宗師,可是僅憑一人之力又怎能比上少林浩瀚的武學。再加上他好勝心奇強,以超越少林為生平最大的目標,收授弟子眾多,雖然一時間聲勢鼎盛,可是也為日後的敗落埋下了隱患。”
他露出無比惋惜的神情:“七百年前,妖族和人類之間的那場戰爭爆發,天音寺良莠不齊的弟子之中竟有半數以上的妖類,寺內分裂成兩派,一場慘絕人寰的血腥搏殺終於爆發,這場搏殺中‘天音寺’的菁英幾乎全部死去,僥幸活下的弟子也沒有能力繼承天音寺的武學,從盛到衰隻不過是刹那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