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血隻是一時緩解，她以後還會不斷發作，想要徹底根除還要找到下蠱的人。”燭炎語氣淡然，聽不出他什麼情緒。
“會跟趙凱有關嗎？”我想了想。燭炎沒有否決我的想法，目前一切都沒定論，一切都隻能猜測，呼了一口氣，“看來，我們還是得打開趙凱家的那些房間一探究竟。”
燭炎沉沉頷首：“沒錯。”
說著，正在幫著法醫處理屍體的小郭走進來：“燭先生，那個趙凱頭上的符紙能揭掉嗎？”
靈符？對，燭炎剛用靈符加銀針製住了詐屍的趙凱。燭炎以前也用過靈符但跟剛才那張很不一樣，剛才那張……想著，我腦袋裏靈光一閃，恍然大悟的看向燭炎：“那張符紙是趙凱家門上的？”
燭炎點頭:“果然很厲害。”
“嗯。”我也點點頭，心裏唏噓不已。
“燭炎，接下來怎麼辦？”施坤冷著臉。
“等。”燭炎思索一會答道。
等？
我愣了愣：“等什麼？”
“等一個人。”燭炎回眸望著我。
一個人？我緊緊皺眉，看燭炎沉靜淡然的模樣我也沒再問什麼。離開警局的時候，我們又去看了看趙凱的屍體，這次他終於徹底安靜下來。
上了車，我們準備回到趙凱的家，那幢鬼氣森森的別墅。
但剛上車，燭炎的手機響了起來，皺了皺眉，燭炎接了電話，沒等他說話就聽到電話那邊大聲的吼叫，連我跟施坤都能聽得到。
“燭老師，你們快來，我看到了，看到了……”淩風大叫。
看到了？
我疑惑，燭炎冷聲問:“說。”
“趙，趙，趙凱！”淩風顫抖道，“我見到他了，他就在學校，他……你們快來！”淩風聲音抖得厲害。
“在哪？”燭炎沉聲追問。
“學，學校操場，他就坐在那。”淩風說著說著壓低了聲音，“我沒看錯，是真的，就是趙凱，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鬼。”
“你等著。”燭炎拋出一句。
“嗯，嗯，你們快來，我看住他。”淩風顫抖道，淩風掛斷了電話。
不用燭炎複述，我們也全程聽到了，淩風見到了已經死掉的趙凱了，他見到是人還是鬼，我們也不清楚，隻有看到才能下結論。
原本要去趙凱家，但淩風的一個電話，我們改變計劃去學校。施坤一路上把車開的飛快，真的是鬼的話，可不會乖乖坐在那等我們。
“難道是魂魄？”我思索著說道。
“這天還沒黑呢鬼魂就敢出來混，這得是多厲害的鬼？”施坤緊緊地擰著眉頭，話裏帶著些憤怒。如果真是魂魄的話，這挑釁也太赤裸裸了，我心底暗自道，難怪施坤這麼惱火。
燭炎沉默不言，眉眼之間冷冷淡淡的，似乎在沉思。我安靜的坐在他身邊沒打擾他，燭炎沉默摟過我，手指摩挲著我的肩膀，動作溫柔，我笑看了燭炎一眼。
等我們趕到學校操場，沒見到淩風所說的趙凱，就見一群學生圍著一個人，我們擠進去，發現了暈倒在那的淩風。
施坤板著臉，一副惱火的樣子，他吼了幾聲讓學生散開然後蹲下來使勁給了淩風的臉上來了兩巴掌，我懷疑他是在借機發火，不過這招還挺管用，很快淩風醒轉過來，一臉無辜的看著我們。
“怎麼了？”淩風眨巴著眼睛道。
“你說怎麼了？”施坤怒道，“你不說你見到趙凱了嗎？人呢？”
施坤這麼一說，淩風似乎想起來什麼，他使勁點頭：“對對，沒錯，我見到他了，他就坐在那，看著我，嚇死我了。”
說著，淩風手指著看台。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台空空蕩蕩的，別說人了，連個鬼影都沒有，我掃了一眼淩風：“你沒看錯？”
“我確定沒看錯。”淩風立即道。
“那你怎麼昏倒的？”我問。
淩風被我問的愣住了：“對啊，我怎麼暈倒了？”
“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我無奈，覺得這個淩風也太不靠譜了，完全靠不住。
淩風認真思索，良久他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怎麼暈倒了，我就記得我一直盯著他，等著你們敢來，雖然隔得很遠，但我覺得我盯著他的時候他也在盯著我。”
“盯著你？”我低聲道。
“嗯，盯著我，他好像還在笑……”淩風說著，這時候他已經再是害怕而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