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點冷,就生受不得。你們過來,每人拿把陌刀,舞上一陣讓我瞧瞧。這樣一來,我也試過兵器,你們也暖和了,豈不是好。”
張守仁嗬嗬一笑,並不理會幾個親兵的抱怨。而是自己也拿上一把橫刀,舞將起來。
他的親兵,並不知道此人吸取了太祖得傷寒而早早駕崩的前車之鑒。學習後世某大將的健身之法,清早以冷水洗身,數十年不曾間斷,而以高壽之年去世的養生之法。
在這個時代,任憑他怎麼努力,也隻能在草藥學上將中醫的理論和實踐發展到一個極致。而如同西醫那樣的工業合成的醫藥水準,卻是在短時間內不可能辦到的。如此這般,萬一得上重病,雖然中醫亦非泛泛,卻仍然不大保險。無論如何,對抗蒙兀的可能,就他自己看來,也隻能是放在他自己一身,萬一得了什麼毛病,突然死了,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蒙兀人的武器,因是騎兵戰法,多半是講究使用長的鐵矛和重型的拋置武器。在蒙兀戰史上,或是鐵矛穿刺,比如成吉思汗的蘇魯錠,就是一種黃纓長矛。或是以鐵錘砸劈,在大刀的使用上,卻並不用心。
張守仁的部下,八成以上全是步兵,少量的戰馬,全部配給早期最精銳的,以他當年在襄城的部下和背崽軍為主的飛龍前軍使用。其餘新擴的幾個軍,全部都是步兵。而步兵相戰時,又能刺、又能劈,又可以排列成陣勢,如牆而進的強力兵種,自然就是以陌刀為主,橫刀為輔,再以少量的長矛隊來防範敵人的重騎衝擊。
“大帥,這些兵器很是合手,重量一致,刀口鋒利。小人們舞動起來,與自己身上佩帶的,一般無二。”
張守仁額頭亦是冒出汗珠,他放下橫刀,向各人笑道:“這便是製式打造的好處。不但是刀,還有盾牌和甲胄,都是一個製式。這樣一來,零配件方便補給,維修起來,也很是方便。再有,戰場上臨時取用,也可比隨便換上一件不同的,要稱手方便的多。”
他轉過頭來,向著墨徒問道:“弓弩院、造箭院亦是如此。不但要保證質量,還一定要是製式相同,使用起來,隨便哪一把都是得心應手。”
墨徒點頭道:“這是自然,請大帥放心。不但這兵器坊如此,就是民器坊,亦是如此。所有的農具式樣相同,重量亦同,發放下去,都是一般的使用。”
“很好!”
張守仁重重點頭,在墨徒肩頭用力一拍,笑道:“你辦事很經心,我很滿意。”
墨徒微微一笑,並不在意他的誇獎。而是接口道:“大帥,既然誇我,還是放我去研發院的好。我的興趣,還是在鑄造新的兵器的那些好玩意上。比如那弩炮,我就很喜歡還有,那滑翔機,若是可以使用動力,自由飛行,那可比現下的這種,威力要大上許多。。不如放我過去,如何?”
張守仁笑道:“這可不成。少了你,這裏我並不能放心。新東西雖好,卻隻能收奇效。而支撐我軍戰力的,還是這裏。”
他雖然是個能工巧匠,卻又如何能與滿肚子後世知識的張守仁相比。況且,浪費很多精力和物力在新武器的研發上,並非正道。在眼下的物資條件下,能保證全軍掌握著精良的武器,可比造出一門真正的大炮還要管用。比如適才他所言的弩炮,其實不過是一種集束的火箭發射器。在宋朝時,中國人已經開始將火藥使用在戰爭之中。象是火箭,已經是後世火炮的雛形。隻是當時的火藥來源很小,製造不便,安全性極小。而火炮的鑄造和使用,則需要大量的工匠和專業的炮手。在現實的條件下,能造出將幾十支火箭集束發射,用來驚嚇對方的戰馬,或是臨時用來在戰場上指揮通信,就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