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 遠古遺產(2 / 3)

“該不是什麼機關吧?”莉婭小聲道。

“我們現在是隱身狀態,別人是看不到的。”米奇說,“當然,對於機關是否有效我就不得而知了。”

“也是,這個世界上沒聽說什麼機關是通過‘看’發動的,看來多半是沒有用了。”麥斯威爾扯扯睡袍上的隱身陣道。

“啊,你不要嚇我,我都不敢去了。”莉婭道。

“走吧,一看不好就立刻回來。”米奇拍拍皇帝的肩,“其實你可以考慮不下去。”

“哦亂寫字的,你是擔心吾人貴體有損麼?不會的,吾人學過魔法,完全沒有問題。”

“我和莉婭也就罷了,我隻是擔心陛下萬一被矮人發現,你可是代表我們所有人……到時大家都不用在這混了。”米奇道。

看上去毫無責任心的麥斯威爾聽見這一句,竟然少有地嚴肅了一下,躊躇半晌道:“吾人自然有一定要進去的理由。”

“是麼。”米奇剛才就猜到了幾分,知道這麥斯威爾雖然平時亂七八糟,但也絕非不知輕重之人,既然是他考慮後的決定,那也應當遵從,不然也不會同意和他一起下來,當下道:“小心不要碰到什麼發出聲音。”

“嗯,我知道,不可以被亮的東西照到,維克多說起過當時你們劫糧的清況。”莉婭道。

“不會吧?”麥斯威爾看著反光的金色牆壁,不由嚷出來。

“哦,被照到也無妨,從天封山穀出來後我的精神力好像變強了,這裏光線也不強,雖然還不可能做到全員完全隱形,但這種程度不會暴露的。”米奇說道。

說著,三人已經下到了一個坡口,眼前開始就是密集的石群建築,剛走近石群,就被嚇了一大跳,隻見一個矮人手中舞著一把大錘,朝三人砸來。等到定睛一看,卻是一座栩栩如生的石像,在這石像後麵,更是有著無數個石像,每一座都是形態各異,有大有小,擺放在不同的石間裏。

三人不知道,嚴格說這整個第十九層都是祖廟,矮人死後不像人類用牌位祭奠,而是用石頭雕刻起來的人像,人說也許不是所有矮人都是鑄造工匠,但是一定每個矮人都是一名石匠,這熔石堡內的所有生活用品,家具座椅幾乎都是矮人自己用種類不一的石頭做成,是以死後也用這一座自己生前樣子的石像拜訪在這裏,有些刻得好的,更是栩栩如生,就如三人眼前的這一座。

更有意思的是,這裏的每一座石像之下,都有一個大寶箱子,箱子的大小通常代表主人生前財富的多少。這些箱子都有著金絲銀邊,上著大鎖,有些明顯看似年代久遠了,那鎖繡得輕輕一碰就好想要掉下來一樣。

這十九層是箱子和石像的海洋,擁擠得幾乎沒有路,這些層疊如山的寶箱都關的十分嚴實,以至於這巨大寶庫不泄絲毫寶氣,撲麵而來的是累積了千年財富的自豪,人類世界的那些美德到了矮人這裏顯得十分虛偽與縹緲,這些矮人用寶箱的海洋詮釋出生命的另一種積澱,對於財富與寶物毫不掩飾的喜愛,對於祖先留下這些財富的尊敬與感激,用層層疊疊的寶箱表達對於先人的深厚緬懷。

麥斯威爾閉氣收聲,不再評論矮人俗氣之類,三人一言不發地置身於這又祖廟寶庫中,不知怎麼,對於這些俯拾即是的財富,沒有表現出絲毫狂熱。看著這些古老的東西,令人想到很多東西,而唯獨無法想起財富。

“看來,這樣的地方不會有什麼機關。隻要我們不隨便動那些箱子,這裏是可以隨意走動的。”米奇歎了口氣道。

三人一言不發的穿梭在石像群中,石像的豐富和工藝令人驚歎,米奇和莉婭不時地駐足觀看,麥斯威爾卻不甚關心,他似乎東張西望地在找什麼東西。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人聲:

“哈哈,真是好玩好玩,沒想到二十五年前的老把戲還有小鬼用啊,基魯卡美修怎麼就教你這些過時貨啊?”一個很粗獷豪邁的聲音。

米奇心裏一緊,心想難道有人看破幻術,隻見一個紅胡子矮人背著比人還大的包袱,站在一個三人高的大寶箱上。這寶箱確實巨大,即便在這寶箱海洋裏,也顯得相當醒目突出。

那矮人回過頭來,小眼睛一眨道:“還不把隱身術撤了?真是明顯。早和他說了,就算看不到,你們散發的氣也瞞不過高手,這種法術不教也罷。”雖然矮人相貌均有些類似,但眼前這人還是認得出來的,正是戰神卡雷洛火錘。

米奇眼見被他看破,隻有撤了隱身術,撓頭道:“我們隻是……”

“好了好了,不要在爺爺我麵前裝蒜了,我知道你想來看看有關你老媽的事。”卡雷洛打了個哈欠,“你是基魯卡美修和奧利安娜的傳人,安心拉,這擅闖矮人禁地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他暗中打了個嘀咕,“老子當然不能追究了,是老子擔保你們不會出亂子,梵那小兔崽子才讓你們住進來,要是他知道了,那幫保守派的老不死還不把老子也趕出去?”

“呃,我說,我是媽媽的兒子,是師傅的傳人,但不是他們的傳人……很容易被人誤會我是師傅和媽媽生的。”米奇說。他這話要是被千裏之外單戀奧利安娜的基魯卡美修聽到,恐怕又會引起詩人一陣神傷。

“好吧好吧……你老媽沒和你說那些事?”戰神掃了米奇一眼,豆大的眼裏驀地放出淩厲的光來。

“那些事?什麼……事?”米奇一怔。

“算啦……那就是沒有說。我告訴你吧小子,你老媽之所以不做聖女,是因為和耶米爾打了一架開始懷疑一些事情。不過當時我們那些人都在懷疑,後來到了這裏,看到了一樣東西,這才真正懷疑的。”卡雷洛也不顧自己說的語無倫次,隻是一個勁地唾沫亂飛。

“一些事?耶米爾?懷疑?”米奇雖然不知他在說什麼,但還是確定了,母親的確是因為救世聖戰而開始懷疑先前信仰,而這祖廟寶庫裏,一定也隱藏著什麼秘密,同樣作為母親轉變的原因。

“就是看到了這個!”卡雷洛從大寶箱上跳下,將它掀開自己跳了進去,一邊在裏麵翻,一邊自豪的介紹,“這箱子可是我為自己死後準備的哦,是不是比他們的都大?哈哈你們看我背後的包包沒有?我每次從外麵搜集了一整包好東西以後,就回來把東西倒進這箱子。諾,你們看,這是企盼之心的仿真版,這是希達一位千歲樹壽星的根須……哎呀,我忘了要找什麼了?”

“好像是看了之後就懷疑什麼的。”米奇無奈道,他看了皇帝和莉婭一眼,那兩位同樣有些無語,麥斯威爾神色似乎有些鄭重,似乎心不在焉。

“啊,對了,就是這張畫!這是壹千五百年前的古壁畫的拓本,可比亞述救世還要早!我在上麵塗了固化粉,不然早就風化了。”卡雷洛說著,將一幅已經黃到不像樣的圖畫展開在三人麵前。

畫像上是一個英俊的男子肖像,眼瞼低垂,眉宇間透出一股悲天憫人的氣質。

“顏料和紙質都很奇怪,這是什麼材料?”麥斯威爾問道,他雖不精於畫道,但是生於皇室,見識自然極廣,他既不知,天下恐怕也無幾人知曉,“這個人,我好像見過耶!他……他不是人!他是希望之神伊美爾!”

希望神伊美爾,傳說是傳達光明神意誌的大神,他往來於人間與天界,給與人間希望,相傳當年亞述救世,便是伊美爾給他光明聖杯,指引他前往聖界,是救苦救難的化身。

世界上也時常流傳著關於伊美爾的傳說,與其他神祗千奇百怪的造型不同,伊美爾的樣貌似乎自古就沒有改變過,一直是這個樣子,無論是雕塑還是畫像。

當然,那些雕塑繪畫均是亞述救世以前的,流傳至今的已然不多。亞述救世之後,作為人神與光明主神同體,光明聖教也隻信仰亞述一人,伊美爾等其他神祗,漸漸不再提起。當然,其畫像雕像還是有殘留在皇室,或是一些古墓之中,隻是一般百姓不得而知罷了。

“伊美爾?那又怎樣?”米奇從未見過希望之神的畫像。

“不怎樣啊,隻是我們後來才發現,原來滅世魔王耶米爾,和這畫像裏的希望之神伊美爾,長得一摸一樣。”卡雷洛,火錘歎了口氣,吹了吹胡子。

“啊?”三人幾乎是一起喊了出來。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這是我們四個人後來達成的共識,空邪山上之事,時機不到,不能告訴任何人。”卡雷洛肅然道,“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們,將來你們會明白的。”

“我知道啊,驚天秘密總是要自己探索的。別人告訴了就不是秘密了。”米奇聳聳肩道,眼見戰神態度極為堅決,他知再問也是多餘。

“明白就好。那就趕快離開這裏吧,別忘了隱身。”卡雷洛叮囑道。

“哦等等,吾人還有一個問題欲解。”麥斯威爾忽道,神情一反常態地嚴肅。米奇一怔,隨即想起剛才他說有一定要進來的理由。

“怎麼?”卡雷洛瞪了皇帝一眼,自天封山穀以來,他主要是和辛,遠嵐,維克多菲格等人討論行軍計劃,與這雖是名義上領軍但卻胡作非為的皇帝沒有說過幾句話,倒也對他有些好奇。

“卡雷洛先生,吾人以赤劍國第二十六代君主的身分,請求您解答我一個多年來縈繞心頭的問題。”麥斯威爾向卡雷洛微微點頭,戰神見他神情肅然,倒也還了一禮:“陛下請說。”

麥斯威爾緩緩舉起左手,將食指上的克裏莫指環在戰神麵前一示,低聲道:“您認識這個吧。”

“嗯,聽說過,不過今天是第一次見。”卡雷洛咽一口唾沫,眼中放出光來,克裏莫指環乃是傳說中不可多得的聖物,當世兩大神器之一,其中蘊有極大的魔法力,卡雷洛一生愛好尋寶,此刻親見這上古神器自然不免動容。

“啊,好漂亮啊!”莉婭第一次見到克裏莫指環,也不由得喊出聲來,這指環乃是赤劍皇家嫡傳,更加是帝王象征,麥斯威爾雖然胡鬧,平日裏也不將它輕易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