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擔心影子回來以後以為他睡了不願吭聲,就支起耳朵聽著門的聲音。他好幾次喚“影子,”但是都沒有人回應。
染月風和染清兒則分坐在矮桌的兩邊,也在等著花鐵胡回來。等待的時間一分一秒都格外難熬,染月風手裏的折扇開了合,合了開,成了那靜謐的夜裏唯一的聲響。
“吱--”
就在染清兒覺得自己都要睡著的時候,突然有了門開的聲音,她那剛提起來的朦朧的睡意,立刻就被打消了。
但是進來的人並不隻是花鐵胡一個,而是一連串滾進來了好幾個才關了門。
染月風知道那是花鐵胡帶去的另四個人,不過他們現在都趴在地上很是狼狽的樣子,看上去應該是經曆了不少事情,“怎麼回事?”
“身上怎麼濕了?”染清兒同染月風一起走了過去,看著他們都癱軟在地上,就本能地過去扶一下,誰知一碰觸到對方,卻發現對方身上濕淋淋的,且絕不是血液。
染月風知道,花鐵胡是個小心的人,做事從未失過手。而且他本事高強,那一手花鐵鏢聞名全國。
花鐵胡本來叫胡橋裏,因為做出了漂亮又可怕的花鐵鏢,並能百發百中,所以人送外號花鐵胡。那鏢長得精美無比,就好像是一朵花兒一般,而實際上四周都是細小銳利的刺兒,鋒利無比,在好的鏢手手裏是鋒利致命的利器。
能讓花鐵胡吃虧的話,對方絕對不簡單。“現在先別管這麼多,趕快將他們扶到裏麵躺著,不能在這裏。”
另一邊,葉清雪等人又等了一會兒,卻再也沒有聽見那“嗡嗡嗡”的聲音。茹兒和秀秀知道葉清雪白天很是辛苦,就說讓她回去睡著,她們倆繼續守著,一有了動靜就去喊葉清雪。但是有這麼個莫名其妙的情況出現,葉清雪哪裏還能睡得著,直接擺擺手拒絕了。
三個人便躲在了主廳的屏風後麵坐著,睜著大眼睛疲倦地挨到了天明。
這一宿,院子裏的三個人,屋子裏的三個人,連同宮裏的三個人,竟是都通宵地熬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飛羽就囑咐守在牆頭上的金藤去宮裏彙報情況,畢竟這事情絕對不容小覷。
蕭若塵得了消息後勃然大怒,沒想到自己的猜想這麼快就得到了驗證,要不是自己多一點防備,葉清雪真的就喪命歹人之手了。他立刻派了大批侍衛守在鎮陽侯府上,卻並沒有解釋什麼。不過葉鎮也知道府上現在是特殊時期,不僅一句怨言沒有,還很是感激。
金藤回來以後就和飛羽等人一起換了侍衛裝,潛藏在侍衛裏,“是屬下幹事不力,讓那黑衣人白白逃脫了,沒辦法找到幕後真凶。”
“我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那位小姐,隻要她是毫發無損的就可以了。”飛羽並沒有任何怪罪金藤的意思。
但金藤還是有些自責,“同樣是無法揪出真凶,與其讓對方逃走,還不如下去一拚,將對方殺死。”
“喂,金藤,誰說這樣就不能揪出真凶了。”花蟄挑了挑眉,一副神秘的樣子。
“嗯?”金藤很是不解地看著對方。
“我的那個花粉,除了引來蜜蜂的功效以外,還有另外一個用處。”花蟄得意地笑了笑,“隻要它接觸到了汗液,就會引起紅腫,出現一片一片的紅點。而這種紅點,不過個十天半個月根本就不會消下去。而那紅點的明顯程度,比你看見對方的臉還管用。”
說完,花蟄又很是得意地搖擺起來,“現在,這花園裏的蜂子,和我可是很熟的。”他的動作配上那一身嚴肅的侍衛裝,讓人覺得格外想笑。
“好啦。”飛羽低下頭去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天在院子裏麵守了一天有點疲勞。
而墨寒和染月風則很是惱火。他們能用的的人手本來就少,最得力的幾個手下又在這一晚出現了這種情況。雖然手下們都認定自己是被蜜蜂追的,但是除了一些大包外,他們臉上、脖子上布滿的一片片紅點,根本就不像是蜂蟄留下的痕跡。
染月風看著他們的情況犯了難,短期裏別說是不能執行任務,就連見人都是個問題。或許對方不下殺手而用了這種方式,就是為了找出幕後真凶。